而此刻她们心心念念的背锅侠万萋萋,正在文婠书房里悠然自得的盘腿而坐,啃着果子。
“我就闹不明白了,我跟凌不疑又没什么交情,他拦住我干什么啊,还上来就要那什么蜀地堪舆图,之前便为了这个赖在我家不走,今天又为了这个把我拦住,可我阿父都说了没有,他跟我要得着吗?”
文婠听她抱怨,不露声色道:“所以,那蜀地堪舆图,真的在万家?”
万萋萋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跟着乱晃。“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阿父说是没有的,可他就认定了在我家,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婠婠阿姊,你可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何物?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什么藏宝图似的,也不知道他要这东西来做什么,所以我特地来寻婠婠阿姊你来为我答疑解惑。”
文婠听罢,黛眉微蹙,沉吟片刻后,取出布帛写下一封信,将其谨慎地放入锦囊里,交到了万萋萋手中。
“萋萋妹妹,这番话若是我直接告诉你,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你大母,若此事当真如同我设想的那般,还需她老人家做决定才是。”
万萋萋听得一头雾水,但总归动脑子这活向来也轮不到她,便回去将此事跟万老夫人说了。
万老夫人接过了文婠所书信函后,默然不语地研读良久,随后从内室取出一只古朴雅致的木盒,慎重其事地交予万萋萋,并嘱咐道:
“你务必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此物带给裕昌郡主,并且告诉她,有些事情即便做得再如何小心翼翼、滴水不漏,但对那些高居权位、俯瞰众生的人来说,只需一眼便可洞察秋毫,万事无所遁形。郡主重情重义固然可贵,然而在这波诡云谲的乱世中,更需审时度势,以明哲保身之道为上。”
带着这个承载着万老夫人深深关切与教诲的盒子和话语,万萋萋再度陷入了困惑之中。“婠婠阿姊,你和我大母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面对她的疑问,文婠只是笑而不语,将那个装有蜀地地理秘图的盒子妥善收起。心中不禁惋惜,倘若这位万老夫人是自己的大母该有多好,如果有这样深思熟虑、运筹帷幄的长辈扶持,自己也就不必这么艰难了。
幸好,她也不算是孤军奋战。
凌不疑迟迟拿不到蜀地堪舆图,眼瞧着西巡在即,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连夜率领黑甲卫包围雍王府,本是关门打狗之计,没想到肖世子却反口将凌不疑直接告上了朝堂。
看着肖世子那差劲的演技,凌不疑青筋几乎暴起,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做贼心虚的肖世子竟然还敢对他反咬一口。
然而事实却正像肖世子所说的那样,他无缘无故带兵搜查雍王府,却什么结果都没有,雍王好歹是最早从龙的一批功臣之一,若是不给一个正当理由,便是文帝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