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是真的好奇,到时候胶东袁氏和吴郡马家真的干起来了,她那个好叔父会是个什么反应,反正如果她自己的话,应该很乐意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只是到时候,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只怕就由不得他们了。
只是马文才虽然暂时放下了对袁慎的仇恨,不再公然叫嚣着对其喊打喊杀,但仍是不肯去上他的课,也不许让文婠去,就这么堂而皇之带着她逃课,不是蹴鞠就是骑马,几堂课下来,倒是袁慎更为不满了起来。
“我敢断言,马文才早就对你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就是故意借此缠着让你陪他。”每当袁慎回想起马文才与文婠两人形影不离、谈笑风生的画面,一股无名怒火便在心中翻涌。“阿玄,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对他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袁慎,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袁慎的话语未尽,便被文婠打断。“如果我说没有,你一定会要我和他划清界限;如果我说有,你一定又会以戳穿我身份作为威胁,要我和你离开书院,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于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对我提出这些要求?”
袁慎凝视着文婠那张冷漠淡然的脸庞,心中又酸又涩,泛起一股委屈,拉着她的衣袖道:
“阿玄,你是想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可我的感觉不会有错,你对我绝非表现的那般无情,可你为什么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究竟是我何处做得不够好,或者哪里让你有所不满,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可以为了你改的。”
文婠看着他双目泛红的模样,语气也忍不住软了下来。“袁慎,并非是你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说罢,文婠便一五一十地将他们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及种种厉害关系娓娓道来,那些家族的利益纠葛、朝堂上的权力倾轧,都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重重阻碍。
“你如若不信,你可以选择向父亲坦白你对我的感情,也可以直接向陛下请求赐婚,如果他们之中哪怕有一个人能够认同并支持我们结合,我文婠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你,此誓旦无虚言。”
袁慎眼中满载着震惊与困惑,他那张向来沉稳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愕然之色,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我从前只听说过寒门与豪门之间,有因为门第之见通婚艰难的事,却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也会受此影响。阿玄,我不相信他们会那么残忍,置我们的幸福于不顾。
你我都还没有真正为这份感情奋力一搏,为何你就已经选择了妥协,认定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呢?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为了我们的爱情勇敢一次,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荆棘丛生,也要去尝试、去争取,去证明给这个世界看,真爱的力量足以冲破任何阻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