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于玄女的那半颗心在玄影胸膛中跳动的那一瞬间,一股玄妙的力量顿时涌入了他的全身,从肌肤、血脉直至灵魂深处。当他再度睁开眼眸,整个世界仿佛褪去了一层灰暗的纱幕,万物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色彩斑斓的世界在他眼前生动而鲜活起来,而他的目光,此刻却只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玄女牵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怎么样,现在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她这是在明知故问,因为此刻玄影那震如擂鼓的心跳,正被她所同步感应着,而他脑海中的一切记忆、情感和思绪,也随着这份奇异的连接,犹如江河破堤般涌入她的意识深处,让两人的世界在此刻产生了奇妙的交融。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一颗心脏成为他们之间无形的纽带。她因拥有这颗心而能感知玄影的所有情绪波动,而他却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重获心跳的喜悦之中,那幸福感犹如初生婴儿触碰世界的惊喜,甚至在笑过之后,还有些不可置信的抚上了自己的脸。
“我刚刚……是笑了吗?我和常人一样,能够拥有、喜怒哀乐了?”
玄女莫名有种欺骗老实人的罪恶感,并不存在的良心竟然有些隐隐作痛,只好赔着笑道:“没错,如今你拥有了心,已然成为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了。从此以后,你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面对玄女的话语,玄影的眸光瞬间蒙上了一层迷雾般的困惑,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有的秩序和方向。他微微低头,语气中透露出一片迷茫。
“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是、完成主人的命令。”
“那从今以后,你就是自己的主人了。”在玄影的记忆中,或许是因为自负这个没有感情和自主意识的傀儡不会背叛,夙瑶并没有给他下什么特殊的禁制。“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无需再对任何人唯命是从了。至于想做什么,你可以慢慢去想,学会独立思考,也是做人的第一步嘛。”
玄影沉吟片刻,仿佛在心中反复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执着,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却又坚决地握住玄女那细腻冰凉的手掌。
“可我想做的,就是继续、执行主人的命令,像是现在一样,一直跟着你,然后……”
玄影说着,又要倾身压在玄女身上,眼看着再由他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玄女只好把人推开。
“这个不行,这个是需要两个人你情我愿才行。我们现在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进展速度未免也有些太快了。”
“主人叫我玄影。”面对玄女的反驳,玄影并未表现出丝毫沮丧,反而迅速回应。“我知道你的名字,韩菱纱叫你玄女。现在我们知晓、彼此的名字了,可以、继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