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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刻,马文才也疾驰而至,目睹此景,他勃然大怒,眼神如炬,径直冲入草丛,一把揪出了藏匿其中的王蓝田,挥舞着手中木制的刀具就要砍下。
“够了,文才兄!”文婠迅速起身拦住了马文才。“虽然王蓝田先动手伤人,但他自有山长定夺,我们只需如实禀告,自会得到公正的裁决。但若此刻你因愤怒而对他施加私刑,那么反倒是让我们落于理亏之地了。”
文婠疾步走来,她的目光瞬间落在了王蓝田紧握的弓箭上,冷笑道:“果然是你,上次就是你暗中伤人,害得文才兄险些背了黑锅,如今证据确凿,我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祝英台立在一旁,脸色苍白,她受伤未愈的手臂仍隐隐作痛,想到方才的惊险,若非文婠及时赶来相救,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当即怒斥道:
“我究竟如何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狠手?你今天若是不说清楚,就休怪我不客气!”
面对祝英台的责难,王蓝田心头虽有万千不甘,但在马文才和文婠的双重武力威慑下,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你是没有得罪我,可谁让你跟何子玄交好呢,只要我伤了你,然后再让所有人认为是马文才干的,那他们两个定会因此事而决裂,却不曾想……”
“你没想到,我完全没有怀疑文才兄,还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话对不对?”
文婠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漠而轻蔑的笑意。“你的目标明明是我,但因自知武力上无法与我抗衡,又惧怕直接对我下手会触怒文才兄,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你便心生诡计,企图利用祝英台来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于这样的你,我该称赞你工于心计、足智多谋呢?还是该唾弃你懦弱无能、欺软怕硬的行为举止?”
马文才听到他居然想要破坏自己和文婠的感情,脸色瞬间阴沉如铁,眼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烧。“跟这种废物还有什么话好说,让我先把他的腿打断再赶出书院,他老子要是敢来唧唧歪歪,我就把他们一起打出去!”
眼看马文才真的要对王蓝田痛下狠手,祝英台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焦虑,她轻轻拽了拽文婠的衣袖,然而文婠只是背着手,看着王蓝田被打到跪地求饶仍不为所动。
“英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现在只是看到他可怜,可他方才朝你射箭的时候,可不会觉得你可怜。换言之,若我因一时不察落入他的圈套和文才兄闹翻,从而招致他的处处针对和欺凌,那时可怜的就是我了。”
马文才在听到文婠这一席话后,仿佛被针扎一般,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闪烁着委屈和不解。“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算你误解冤枉了我,可我又怎会做出那种针对你、欺负你的事情来呢?我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