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少扯到我身上!”
文婠不再留手,直接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一踢,彻底摆脱了凌不疑。
“少装蒜了,在你霍家的大仇得报之前,你才不会死呢。”
“你既然知道我的苦衷,那为何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宽宥一些呢?”
凌不疑即便承受着锥心刺骨的疼痛,仍紧紧抱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嵌入骨骼血肉。
“即便你只是同情我,可怜我也没关系。
阿玄,我从前的确是为了复仇而活的不错,但是你给了我新的希望,让我又重新开始贪恋这世间温暖,有了新的活下去的理由。
我知道袁慎突然入朝为官,又投入太子门下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也知道你因为三皇子的缘故,把我也视作了太子的敌人,觉得我辜负了皇后和太子对我的好,才对我如此失望……”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有脸过来纠缠我?”
文婠一提起这个就来气。
“你之前屡屡伤我也就罢了,我就当你只是在拒绝不喜欢的人,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竟然伙同三皇子算计母后和太子哥哥,这铁一般的事实,足以证明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不是的,我不是那样的……”
凌不疑心中悔恨不已,生怕文婠再次误解了她,双臂更加用力,守护珍宝般紧紧地将她环抱在怀中。
“对,我承认,我从前的确是和三皇子交好,也认为他比太子更适合当储君,但我绝对没有要伤害皇后娘娘和太子的意思!
眼见袁慎与太子日渐契合,我也渐渐领悟到,太子虽然在某些方面可能不及三皇子,但他仁慈明智,只要有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辅佐左右,何愁不能开创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
是我从前自视甚高,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记自己身为一个臣子该尽的本分了。”
文婠凝视着他那副懊悔不已的样子,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舍弃支持三皇子,转而全力辅佐太子吗?”
凌不疑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而又决然的微笑,微微摇头。
“不是放弃,是回头是岸才对。
其实谁做皇帝,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了你,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从前我为恨而活,从今以后,我却只想为爱而生,为你的爱而生。阿玄,你救救我好不好……”
要救人去找大夫,找她算怎么回事啊。看着凌不疑此刻与马文才那般如出一辙的痴狂模样,文婠真的怀疑他们马家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疯病。
要是搁从前,看在他这样会装可怜,又愿意改投太子的份上,文婠或许真的会为之动容。
然而现实正如她对待袁慎一样,并非她不愿给他们机会,而是时不再来,她如今已经有马文才了啊。
虽说在她心里,一个女子未必只能有一个男人,但一想到马文才,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为此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