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你的初衷如何,在我人生最困顿无助的时候,是你伸出援手,将我从深渊边缘拉回,温暖我,治愈我,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我从你身上所得到的,早已比我付出的要多上许多了。”
马文才的嗓音深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深夜的泉水,在静谧中流淌进她的心田。
带着无比坚定的眼神,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仿佛在用怀抱为她筑起一座温暖而坚实的壁垒。
他的胸膛坚实有力,像是能承载起所有的忧虑与不安。
“所以子玄,别再考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曾经我也以为爱是摧毁,是霸占,是破坏,是为了得到对方不惜手段,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甚至不惜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是你教会了我,爱的本质是无私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牺牲,是在所不惜的成全,只为让挚爱之人拥有幸福与快乐。”
文婠感到脸颊贴着他胸前的衣料,温热而踏实。
“可是这样,不是太傻了吗?”
马文才却是笑的心满意足,如同初春的第一缕暖阳融化了冰雪。
“所以在爱情中,只要有一个傻瓜就足够了。傻傻的骗子,和骗人的傻子,才有可能一生一世,不是吗?”
不久后,前往都城报信的楼犇第一时间也赶了回来,与他一起回来了,还有亲自带兵前来平叛的太子文子穆。
文婠听到太子来了,着实迷惑了片刻,她本来还以为按照太子那温和儒雅、优柔寡断的老好人性格,说不定还会出言劝文帝招安,为此她还特意修书一封交予楼犇转交给太子,希望他能在这件事上保持清醒,不至于冲动行事。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太子竟然会激动到亲率兵马赶来,这样的举动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结果比太子更加激动的,是陪他一起过来的曲泠君。
文婠接到消息刚想出帐迎接,却未及迈步,就见曲泠君这个平日里举止端庄、贤良淑德的太子妃,此时全然不顾身份仪态,如疾风般朝自己奔来,泪眼婆娑,满面焦急。
“婠婠妹妹,你可吓死我了!”
曲泠君一声呼唤,伴随着凌乱的步伐,一把将文婠紧紧抱住,放声痛哭。她那双素日抚琴弄墨的手,此刻却慌乱地在文婠身上上下摸索,仿佛要确认她的安然无恙。
“夫君看到你的信以后急得一宿都没有睡着,若非楼大人极力劝阻,他不顾宵禁就要连夜去敲宫门了。你怎敢如此冒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太子也在接受完众人的参拜之后,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他看到毫发无损的文婠时,虽是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全然无旁人眼里那副好脾气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抽着气疼,显然被嘴角那几个因为着急起的燎泡折磨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