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五十大寿,阖府悬灯结彩。此时寿宴已设在堂,凌益亲临坐享,一派容光焕发之色。堂屋内左右两侧坐满了人,均是前来道贺的凌氏子弟。
这时,身披鹤氅挺拔清隽的青年缓缓步入,深峻地五官如霜似雪,他抬起了墨色的冷眸。
凌益眼底倘过惊喜:“子晟。”
凌不疑声线低沉阴冷:“城阳侯五十大寿,我与霍夫人共备大礼,还请城阳侯笑纳。”
梁邱起兄弟二人一左一右跟在其后,各抱一个盒子呈了上去。
待侍从将其中一个盒盖掀开,露出了那万贯银钱来。凌益脸上挂满笑容,稍稍起身看向另一边稍微大一些的盒子,表情瞬间凝固。
里面盛放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凌益愣了半响,才开口道:“子晟,你这又是何意啊?”
“此乃廷尉府大牢后院的花匠,城阳侯肯定还记得吧,毕竟前几日城阳侯亲自给他送了三万钱,命其向彭坤的牢狱吹洒花瓣,令彭坤身亡。”
“今日我将钱财与头颅一并奉还,不知这份贺礼,城阳侯可还满意?”
“若不满意,我再代孤城三千亡魂,祝城阳侯活不过今日,卒年五十,如何?”
凌不疑眸底森寒幽冷,分明俊美的尤为天人,却又冷的让人恐惧窒息。
凌益沉默了好半响,才道:“儿啊,你十五年没回家了,今日回来,便要杀了为父吗?”
“这些年,我好生奇怪,总觉得抚养了别人的儿子,你不与为父同心同德不说,甚至还尊霍氏为先。是,我辜负了你阿母,凌氏也比不上霍氏功勋卓绝,但是你要看清楚,祖上的牌位,你到底是姓凌,还是姓霍啊?”
“你真的想知道?”凌不疑道。
“真的想知道。”凌益点点头:“哪怕为父今天死在你的刀下,也让为父死个明白。”
“倘若我今日就是不想让你死得明白呢!”凌不疑怒吼了一声。
顿时,周围凌氏族人纷纷起身,拔出刀剑以对。
“放肆,谁让你们用剑指着我的儿子。”凌益音量不高,看似很平静:“儿啊,你是我的儿子,你和你阿母回来以后,不愿亲近为父,为父叫你回家你也不肯,甚至为了霍卿越与阿父作对,这都城上下都责怪你不孝,但是为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你一直在跟我耍性子,你从小性格倔强,少言寡语,也不知道随了谁,但是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多隔夜仇。”
“你为了外人在朝弹劾为父,这些为父都可以不计较……”
凌益说着双手搭在桌前,探身询问:“儿啊,我想你不会真的是为了霍卿越想杀了阿父吧?”
凌不疑却是笑了,唇边浮现出那抹冰冷的笑意,笑的诡异,陌生。
凌益站起了身:“儿啊,为父活了大半辈子,难道不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他说罢拔出了旁边的长剑:“你若像阿父那样经历过那些重重鏖战,你就不会这么轻敌了。”
凌益话音刚落,门外的守卫纷纷拔出了武器,同时整个城阳侯府的府兵往屋中靠近,瞬间将凌不疑三人围的水泄不通。
“此刻,你不想与为父说明白吗?”
“九泉之下,霍氏族人,自会跟你,说!明!白!”
凌不疑一把掀开鹤氅,只见三柄长剑正握于他手中,他抬臂往后一抛,阿起阿飞同时接剑。
短短一瞬,两方一触即发。凌不疑手起剑落直接刺死从旁冲过来的一人,长剑直指凌益,满是阴鸷与杀气,他剑尖染血一字一句道:“还有,阿越的名讳,你不配喊!”
那俊美到极致的五官,逐渐染上奇异的笑容,邪佞又妖冶。
顿时,屋子里充满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震天声浪中夹杂着惨嚎声,划破了冷寂的黑夜。周围大大小小的窗户上被血迹喷溅的鲜血淋漓,猎猎寒风中刮过浓重的血腥气息……
作者女鹅下章就出来,先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