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透过细密的窗棂,洒下了一片祥和的光景。
霍卿越的指尖轻抵着男人的胸膛,身下不似平常被褥柔软的触感,她缓缓掀开了一缕清眸。眼前,男子俊冷近刀削的下颌几乎触手可及,她心头一惊,瞬间清醒了大半。这是枕在他的怀里睡了一整夜!
霍卿越内心懊恼不已,想跑了了事,却发觉腰上还圈着男人的手臂。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试图将那条手臂移开,不料却发觉男人动了一下!
怕是大事不妙!霍卿越心中一紧,连忙翻过了身,背对着文子端,装作还未完全清醒呢喃道:“嗯~阿沅,你怎么又跑到我床上来了。”
耳畔边,男人呼吸湿热,带着刚醒的沙哑:“怎么,昨夜还认得我是谁?今日清醒了,反倒不认识了?”
霍卿越瞪大了双眼,一把将男人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扔了出去,接着迅速从他怀里逃开,拉起被子护在身前缩在了床上的角落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不知是谁,拖着不让我走的?”文子端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霍卿越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紧紧抓着被褥,小心翼翼露出了一双眼睛,余光扫向了旁边,只见文子端昨日穿的外袍和腰带散了一地。
“昨夜我都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文子端轻飘飘道:“不过就是扒了朕的衣裳,轻薄于朕了而已。”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当头劈下。霍卿越惊愕不已,吭吭哧哧道:“我,我昨日不慎醉酒,作不得数的,下次你一定要阻止我再喝错酒了!”
“哦?”男人嗓音慵懒:“还有下次啊?”
说完,文子端欺身逼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眉眼也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摄走霍卿越的心神,霍卿越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一般。
“怎么,这是又要打算赖账了?”
“我…我赖什么账?”
“当年马车上发生的事我可都记得,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怎么,不要对我负责吗?”文子端的话音微微上挑,有些勾人心魄。
死去的记忆忽然被提及,霍卿越愈发没有底气了,声若蚊蝇:“怎么负责……”
文子端答得干脆:“自然是同我回家,好好清算这笔账。”
秋后算账是他的风格。
见女娘不作声,文子端微微抬起那根手臂,一排牙印清晰可见:“你可是逃不掉的。”
“也是我干的?”霍卿越眼神开始飘移,她都干了些什么!
女娘捏着被褥:“那…那我以什么身份回去?”
“你想以什么身份?”文子端反问。
霍卿越小声:“反正霍卿越不行。”
文子端目光坚定:“即是对我负责,自然是朕的皇后。”
霍卿越道:“换一个……”
文子端:…………
来日方长,先将人弄回去再说。文子端这样想到。
他抬起沉敛矜重的眸子,一字一句道:“长安姬氏嫡长女,姬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