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唐寂后,圣灵教内部的人算是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再外出,唐宁乐得清闲,日日吃吃睡睡,偶尔在叶鹤离怀里打个滚,日子好不悠哉。
他对自己儿子放一百万个心,如果他在哪里最不危险的话,唐宁肯定会说地狱。
一早,一名教众急匆匆的穿过长廊,单膝跪在叶鹤离面前:“教主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要见唐护法。”
他们这地方隐蔽,除了教内人员基本上不会有人来,更何况这么准的找上门,定是早有预谋。
教众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一个盒子,缓缓举过头顶。
“这是那人让我交给您的……”
不等叶鹤离开口,唐宁眉头紧锁,先一步动手。
教众两股战战,教内都知道这两位的关系,他也知道实际话语权其实是在姓唐的那位手上的,教主没说话,他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唐宁手指一拨,打开后的盒子里躺着一个灰扑扑,不起眼的小物,随着他的动作飞入掌心。
里面的东西有些意想不到。
那是一只已经褪了色的风车。
不是名贵的材质,仅仅是一个玩具。风车杆是一根打磨光滑的树枝,纸糊的风车叶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颜色已经掉的差不多了,还有些卷边,但可以看出是被人好好存放着的。
如果不被仔细的保存,这么多年过去,估计早已经没了。
这支风车对于他而言,太小,太幼稚了,透着一股不谐世事,近乎残忍的天真。
唐宁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请他进来。”
教众道了一声是,领命出去。
唐宁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纸风车,那承载着无数亦或痛苦,亦或美满记忆的破风车,此刻就像几十年前拉弯的弓箭,在此刻命中脑门。
“多少年了……”他指尖轻轻的捻着风车卷边的纸叶,坐在位子上仰头,轻笑着开口:“这破东西,竟然还留着。”
叶鹤离没说话,冰冷的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上,像是最沉默最坚实的后盾。
不一会,鞋底撞击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平稳有力的脚步声徐徐而至。
教众引着他步入大殿就退下了。
魁梧如山的身影裹挟着风尘踏入,粗布麻衣也难掩那经久磨砺的厚重气息——正是唐昊。
他一进入,视线仿佛被无形细线牵引,瞬间锁定在唐宁身上。自从那日之后,他再没有这么平静的面对唐宁,现在他也终于能好好看看自己的弟弟现在到底如何。
他目光有些许复杂,更多的是归于尘土的平静。
唐宁抬眸,用审视的眼神扫过他全身,空气仿佛安静了很久,半晌他才起身:“昊天斗罗冕下前来,实在有失远迎。”
其实很多客套话都不必说的,这样反而徒增隔阂,但几十年过去,许多事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自由恣睢,他们不再是孩子,唐寂、唐昊相继脱离昊天宗,他们已经以自己的身份过了这么久不是吗?
周遭安静的可怕,唐昊缓缓开口:“宁弟,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