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杨戬进门来，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包括蛟龙的死亡都告诉了龙王，龙后，最后，略过一些细节，只说道：“现在寸心接受不了打击，沉睡不醒，龙王有没有方法让寸心苏醒，到时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有....那个孩子究竟遭遇了怎么样的不测？真的无法挽救了吗？”

龙后听到这话，差点晕了过去，龙王扶着她，龙后向杨戬吼道：“这就是你让我们放心的结果吗？你就这样对待寸心的吗？我的外孙死了，我只指望着我的可怜的女儿会好好的，现在你却告诉我她昏迷不醒，你要告诉我我们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儿是吗？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杨戬痛苦不堪，只是静静地站着，身形也几度摇晃。

   老龙王老泪纵横，说道：“是我 ，是我不好，应该怪的人是我，要不是我随口说了一句蟠桃的事情，蛟龙就不会上天，就不会出事了，有蛟龙在，寸心和孩子都不会出事，是我，是害死了我的女儿啊！”

龙王嘶吼道：“不是，不是，龙王，要怪，就怪王母，怪玉帝，寸心被二郎神休弃了几百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还要他们在一起，你要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害怕拆散他们的姻缘，就不会提到蟠桃，就没有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转而又对杨戬愤愤的说：“二郎神，你真是好狠的心！你当初休弃寸心，又害寸心为你顶罪，寸心差点就为你死了，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了蛟龙，本以为会获得幸福，一家三口和乐，现在又被你搞成这样！当初在大殿上，玉帝指婚时，你为什么不反对？凭你的权势和威望，反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你后悔了，想重续前缘了？你有什么资格后悔？凭什么后悔？为了恩情，娶了我女儿，心里却装着别的女人，你让寸心情何以堪？寸心从来就是想要纯粹的感情，她最不希望别人拿掺杂了恩情的感情去对待她，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一句“小神遵旨”害死多少人，你太自私了！寸心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龙后愤恨地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考虑到什么后果，龙王连忙拉住她，“好了，不要说了，这件事谁也没想到的啊？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时我拼死也要阻止玉帝的指婚啊。”

龙后的一句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在剜着杨戬的心，心早已被割得千疮百孔了，血流不止，嘴里也泛起一阵阵腥甜，勉强自己按下，是自己错了，终究还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苛求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杨戬注定孤独一生，注定不配拥有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害死了我最爱的人，当初一意孤行，劈山救母，却害死了母亲，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我终究不该....

老龙王看到杨戬这个神情，心中也仿佛感到了他的痛苦，也许他对寸心也是真心以待，只是寸心没有这么福气了，一直再犹豫要不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以减轻他的愧疚与自责，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寸心醒来，可是又想到那孩子如果认祖归宗带来的命运，就狠了狠心，决不能让这件事让第二个人知道。

杨戬问道：“龙王、龙后，你们要怎么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不管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只希望能找到救寸心的法子。”

龙王缓缓说道：“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有寸心自己愿意醒来，你还是走吧，天庭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请恕老龙不远送。"说着，和龙后相互搀扶着走了，老态尽现。

杨戬出了西海，终究按捺不住，一口鲜血上来，手捂着胸口，慢慢地竟跪在西海岸边，目光迷离起来，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舞动着的白纱，朦朦胧胧中有个美丽的女子在向自己微笑，“寸心....”说着，竟直倒下去，时间就仿佛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