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154回应了闻远一连串空白消息的疯狂刷屏，和现实世界再次取得了联系之后，系统的内部在154的帮助下开始慢慢恢复运转。
最初，研究员们紧急成立了一个小组专门盯着它，担心系统会再次长成曾经不受控制的那样，方便随时阻止，再者想要从旧系统中得到升级新系统的灵感。
后来他们发现，那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原有的系统已经完全损毁，杜登·刘留下的痕迹也已经完全消失。154是系统人性的部分，又和游惑秦究同生死共患难了那么久，根本不会去从内部建立一个变态的系统。
理论上讲，系统被摧毁之后，作为系统一部分的154本应同它一起消失，但系统早就把154当做垃圾程序抛弃了，所以才得以在核心盘中以一个独立个体的形式保存下来。
那些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经常凑一起唉声叹气，心疼杰作的陨落，又觉得系统本来就是疯子，不毁了它天理难容。
然后便开始赞美秦究游惑他们，觉得他们替天行道，实乃真英雄！
然后一番感叹之后，该干啥干啥去了。
他们没有进入过系统，没有切身体验过在系统中求生的感受，仅仅从别人的口中有所耳闻，也并不真正明白闻远他们对154的感情。
在他们的印象里，154就是个高级人工智能。
新系统的重建与升级便在这个人工智能的帮助下进行。
“我现在总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供游客参观的动物一样，被一群人盯着。”正在配合研究的154对闻远说。
闻远看着屏幕上的棺材脸，笑了笑，说：“能进动物园的都是珍稀动物，你这形容还真是抬高自己的身价。”
154：“？？？”
珍稀动物还能克隆呢我这个高科技产物只有一个不比它们珍稀吗？
154冲闻远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去理他，然后视线一转，隔着屏幕冲闻远身后打了声招呼：“老大。”
秦究点了点头，走到闻远旁边站定了，目光从154脸上扫到闻远脸上再扫到154脸上。
然后，他伸出手，在闻远肩膀上拍了拍，表情似乎……是在憋笑。
闻远一脑门问号。
那次154回应闻远之后，闻远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打电话告诉秦究。
“三句话说完。”
秦究的语气平和，闻远却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微笑着拿刀抹他脖子。
甲板上，游惑看见秦究的眉尖轻轻地挑了一下。
秦究：“知道了。”
海风裹着湿咸的味道吹过，正午的阳光洒在秦究脸上，鸦翼般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显得那双眼眸愈发深邃。
游惑看着那张侧脸，突然感觉自己衣领下某处秦究刚刚留下红印的地方火辣辣的。
他低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想要缓解自己身体里蠢蠢欲动的一阵燥热。
下一秒，秦究再次紧紧抱住了他。
后来秦究游惑他们合训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核心机房，和154问候了一通，楚月高齐他们也来了几次。
闻远一直就觉得秦究和游惑看着他和154的眼神不对劲，具体不对劲在何处，他又品不到。
“新系统过几天就要投入使用了，到时候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你作为技术人员要全程进去陪同训练……”
然后，秦究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154和你一起。”秦究说。
“不是说我们这场有两个教官吗？怎么只有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啊？”
“据说另一个在系统里。”
“我听说啊……”
闻远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咳了一嗓子：“到点了。”
学员们立马噤声，忐忑着挨个进了系统。
系统里的世界经过重构之后，很多场景都已经恢复了。
学员们在监考区新添的等候室里坐下，眼睛好奇地四处瞄着，猜测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闻远抱着手臂，低着头靠墙站着，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衣袖上的臂章。
自从进了系统之后，他的心脏就一直以超出平常的速度跳动着。
闻远现在觉得时间走得太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难熬。
不知多久，他听到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还剩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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