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奈何桥畔的小棚子里又多了一个流连不肯离去的瘦弱男子。
姑娘照例以讲个故事换个心愿为由，诓得人家开了口。
那人姓张，不走是想等着再见一个人一面。
那天，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他说过让我等他。”
他口中的那个“他”，姓王，是个富二代，也是个学渣。
那年，王学渣搞房地产的老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换来了王学渣入学的机会。条件是必须让王学渣和最好的学霸做同桌。
所以，张学霸和王学渣就成了同桌。
富二代出身的王学渣看不上穷酸的张学霸，更见不得他整天冷冰冰处事不惊的那副清高样。
张学霸缺钱，而王学渣有的是钱。
所以，但凡能用钱羞辱张学霸的事情，王学渣都做了。
让张学霸给他做作业，打扫卫生。
逼着张学霸穿裙子，逼着张学霸放弃高考。
王学渣做尽了一切对于张学霸而言能做的所有坏事。
张学霸父亲病重，找王学渣借钱。王学渣逼着张学霸立下字据，放弃高考。
最后张学霸的父亲死了，王学渣出了国。
再见面时，张学霸成了曾经王学渣最常去的那家ktv的领班。而王学渣，依旧是那个有钱无类的人渣。
王学渣以欠债还钱为由，让张学霸陪他做了一次。
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后，张学霸准备复读，王学渣却又找了过来。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张学霸又开口问王学渣借了五万块钱复读和赡养母亲。
王学渣借了，依旧是以张学霸的陪一次来还。
复了读，张学霸以为自己和王学渣不会再有任何的牵连了。
可那人渣却又每天出现在复读班的楼下，甚至还时常冒充张学霸的同学，跑到张学霸家里对张学霸的妈妈嘘寒问暖。
后来，为了省来回路费，张学霸同意了王学渣住在一起的要求。
再后来，曾经那个有钱无类的人渣就变了样。戒了烟酒，戒了唱k玩乐，每天陪着张学霸复习，给张学霸做饭。
那点小心思，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去点破。
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钱维持不了爱情，能维持爱情的，只有爱情。
两人都默契的用钱为借口，掩饰着自己的内心的波动，也欺骗着自己。
高考之前，心疼张学霸的王学渣回家拿老山参给张学霸熬汤补身体。
出门时被自己父亲堵个正着的王学渣和家里摊了牌。
得知儿子出柜的学渣父亲当天晚上就把儿子关在了家里，不久便送出了国。
被收了手机银行卡，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的王学渣在想尽办法逃回国的时候，他的父亲找了张学霸，给了一笔钱，让人家离开自己的儿子。
不同于小说电视剧的戏码，张学霸收了钱，却没动。
收了钱，可以不联系，也可以让王学渣的父亲放心。
以后联系了，钱可以退回去。
高考结束后，张学霸跟自己的母亲透了底。
原本他是不会说的，可那天，他收到了王学渣从国外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话“等着我”。
张学霸的母亲无法接受儿子的性取向问题，在一帮亲戚朋友的建议下，她哄骗着儿子出了门。用儿子复读前出卖尊严跟王学渣换来给她的生活费，把儿子送进了医院。
一个专治早恋，不结婚，同性恋这些问题的医院。
所有的问题，在他们那里都可以得到治愈。
学霸的母亲信了，用儿子挣给她的生活费，把儿子送了进去。
后来，学霸就再也没能从那个医院里走出来。
死因:虐待致死！
也有人说是自杀。
没人见过学霸的尸体，学霸的母亲赶到的时候，学霸的尸体已经被人匆匆火化了。
学霸没能等到他的学渣回来，所以，他不想走。
“那你的心愿是什么？”姑娘问。
“我想看看，下辈子，我和他还会不会遇见。”学霸说。
“竞远，带他去三哥那里看看命簿。”姑娘对着学霸来时的路喊了一声。
“姑奶奶，小祖宗，您就别为难我了。”竞远从那边过来，“三爷手里的东西，能是我说看就能看得了的吗？”
“就说我答应的，快去快去。”姑娘推囊着打发了竞远，学霸自然也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学霸走后，竞重竞北却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了过来。
冥府之内，各有分工。
这竞重竞北管的，历来都是身上有人命案子的。
本来姑娘是不想管的，可那浑身是血的男子路至奈何桥畔时却停了下来，“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被打死的人。”
“被打死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姑娘说。
“他姓张，这么高”浑身是血的男子比了比，又继续说:“很瘦，脸很白，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他舍不得吃那些有营养的东西，嫌贵。”
“你姓什么？”姑娘问。
“姓王”那人说。
姓王，那我大概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姑娘想。
“你找他做什么？”姑娘又问。
“我……我想见见他。”顿了一会儿，那人才又说:“我很久没见他了，很想他。”
在一来一回的询问中，姑娘问出了很多内容。
这姓王的男人，就是那个学霸要找的人渣。
在国外的日子里，王学渣逃跑了无数次，无一例外的是他都被看管的人给抓了回去。
直到一年后，王学渣被准许回国。
他以为是他父亲不在干涉这件事了，回国之后就兴冲冲的去找了他的小学霸。
可他找到的，只有一张在邮箱里放了很久的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和一个学霸已死的消息。
他问了很多人，有人说他的小学霸是自杀的。
也有人说，他的小学霸是被人虐待折磨活活打死的。
然而不管张学霸的死因是什么，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张学霸是被他母亲送到那个鬼地方去的。
王学渣拿着水果刀找到张学霸的母亲的时候，张学霸的母亲已经疯了。
看着面前那个疯疯癫癫乱叫儿子的女人，王学渣举着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去。
“你记着，不杀你是因为你是他妈，生过他养过他。可你也同样害死了他，以后的日子里，你就慢慢忏悔吧。没有人会原谅你，他也不会。”
王学渣走后，又找人把张学霸的母亲送进了疗养院。
他不想让那个女人死，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神志清醒的活着，一辈子活在悔恨当中。
后来，曾经接收过张学霸的那家医院就在一天夜里着了火。
里面的医生，护士，一个都没能幸免。
“为了你的仇恨，你杀了整个医院的人？”姑娘问。
“没有”王学渣说:“和我的小学霸一样被送到里面受折磨的人，我都放了。”
王学渣没撒谎，动手前，他确实把那个医院里所有的“问题少年”都给放了。他拉了一行李箱的钱，让人家拿了钱赶紧走，永远别回家。
放火前，他躺在张学霸曾经睡过的床上，看着张学霸在墙上留下的字，平静的把打火机扔了出去。
小学霸，我回来了！
我来陪你了。
你可要等着我啊。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想清楚了，我得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玩玩而已。
我是很认真的喜欢你，爱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不许笑话我，你也说了，我是个学渣。
我这个学渣啊，不但是学渣，还是个人渣。
渣上你了，就再也不放手了。
小学霸，学渣给你报仇了。
打你骂你欺负你的人，我都杀了，一个都没留。
他们是怎么打你的，我就是怎么打他们的。
知道你疼，我雇的那些人，打人的时候都是用了全力的。
都是些外面有血债的亡命徒，打人什么的，他们最有经验了。
把你打死的那个医生，那个觊觎你的变态，是我亲自动的手。
敢觊觎我的小学霸，真当我这学渣是个摆设呢。
我把他打成了肉泥，他也不亏，做了那么多坏事，背了那么多条人命，爷我今天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等我去到你哪儿了，我再补偿你。你怎么打我都行，我自己打也行。
知道你喜欢钱，我让我爸多给我烧点钱，全都给你。
对不起。
我知道，我爸和你妈也是害死你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他们不逼你，如果我爸不把我送出国，你就不会死。你妈……我没资格动手，我爸……他好歹养过我。不过你放心，他就我这一个儿子，我死了，够他后悔的了。我想，这个惩罚，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和你一起被关在这里的人，我都放了。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被家里人骗来的。我问了，他们没伤害过你。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之所以放了他们，是因为你。
放他们走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要是当时也有个人来救你把你放了该有多好。
小学霸，我撑不下去了。
我想你了。
你一定要等着我。
满屋子的汽油，医院里里外外都被他雇的人用汽油浇了个遍，打火机脱手的那一刻，漫天的大火便烧了起来。
“那哪些医生和护士呢？”姑娘打断了学渣的回忆。
“他们？”王学渣红着眼睛笑了笑，:“他们都该死。”
“动手之前，我雇了人把所有人都绑过来问过了，里面的护士，医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欺负过他。”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在里面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都说他自杀了，一个在病房里写满‘我在等你回来’的人，他怎么会自杀？”
“他一直都在等我。”
“可是那些人，那些畜生，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我问了里面所有的人，你知道他们说他是怎么死的吗？打死的，用铁棍打，活活打死的。言语侮辱，棍棒打骂，断水断食，肆意凌辱。我那么宝贝的一个人，在他们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他们不是人。我的爱人死了，他们杀了我的小学霸。我凭什么要让他们活？他们不让他活，我凭什么要让他们活。”
“但凡，但凡他们肯对他宽容点，但凡对他好一点，我都不会做得那么绝。”
“劳资长这么大，头一回那么宝贝一个人，他们还给我弄死了。我凭什么要放过他们？凭什么？”
2.
看过命簿后，张学霸就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下辈子，他和学渣无缘。
不会相见，更不会相识。
茫茫人海会把他们淹没在两个完全相反的角落里，一辈子没有见面的机会。
王学渣身上有人命，那一场大火里埋葬的是几十个人的生命。
按照冥界的规矩，他必须到十三层地狱里接受刑罚，什么时候洗清了他身上的罪孽，才能入轮回。
由于他杀的人都有罪孽在身，故此判官只判了五十年。
五十年，于地下而言也仅是五十天。
时间并不算长。
但那些刑罚也足够让犯了错的人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了。
为了能留在冥界，留在十三层地狱守在他的学渣身边，张学霸应了姑娘的要求，签了卖身契。自此便要给姑娘为奴为婢，再不得自由之身。
3.
五十年后的某一天清晨，蒋文旭抱着已经凉透了的贺知书从梦中醒来。
在梦里，蒋文旭还看见年轻的贺知书同他挥手告别。
醒来时，怀里的贺知书便没了生息。
这一次，贺知书是寿终正寝。夜里走的，没有一点痛苦。只是睡着了便再也没醒过来。
蒋文旭呆呆的看了怀里的贺知书许久，哭着亲了亲贺知书。
“小书，你怎么都不叫叫我？”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天一亮咱们就去买菜包饺子，你不是说想吃我给你包的饺子了吗。蒋哥都还没给你包呢，你怎么就不理蒋哥了？”
“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起来？不是说好了让我天一亮就叫你起床吗？你怎么能赖床呢，小书……”
那年的第一场雪，下在夜里。
睡觉前，退了休的蒋老头还和他爱人约好了天一亮就一起去买菜包饺子。
快要睡着的时候，蒋老头的爱人还嘟囔着让蒋老头记得天亮了叫他起床。
可等天亮了的时候，蒋老头的爱人却没有醒过来。
“没事，这顿饺子先欠着，等哥到了下面，接着给你包。”
蒋文旭起身从客厅拿来水果刀，又关了门窗。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贺知书留了五十七年都没舍得扔掉的大衣套在贺知书的身上，“你看看，这件大衣，五十七年了，明明都不合身，你还舍不得扔。”
“既然你舍不得，那咱们就穿这件衣服走吧。蒋哥给买的衣服。”
“穿了我买的衣服，可就不许再把自己许给别人了。”
“你以前把自己许给艾子瑜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喝了孟婆汤不记得了，我可全记着呢。”
“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也得是，生生世世都得是。”
“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咱们没有下辈子了。”
“我把我自己卖给人家了。”
“就是之前你出院回来，在咱们家，把咱们家的花偷走了一盆的那个贼，蒋哥跟她签了卖身契，以后就得给她做事了。”
“不过你放心，她答应蒋哥了，不为难蒋哥的小书。”
“小书对不起，我没办法放你一个人去投胎。”
“我没办法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哪怕是轮回转世也不行。”
“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
“知书，小书……你要恨我，我也认了。”
“没有你，我没办法……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只能把你捆在我身边，让你哪也去不了，让你只能是我的。”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长长久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离不开你了。”
“小书……我的知书……”
失去意识之前，蒋文旭将提前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等一把年纪的张景文在儿孙的搀扶下赶到把门踹开的时候，他多年的好朋友已经双双离世了。
一个是自然死亡，一个是自杀而亡。
红色的血染红了大半床单，还有一些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顺着门缝流到了外面。
屋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蒋老头死的那年，他种给爱人的满院茉莉花也尽数败了。
那栋房子里，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雪，里面是红彤彤的一片血。一个白得叫人心慌，一个红得让人胆颤。
张景文吩咐儿孙，照着蒋文旭的遗愿，把他和贺知书合葬在了一起。
一口大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贺知书和他爱了一辈子的人。
作为蒋文旭曾经的情敌和贺知书的朋友，蒋文旭和贺知书的葬礼，年迈的艾子瑜带着同样上了岁数的另一半去了。
4.
李泽坤尾随程夏而至的时候，奈何桥畔姑娘的小棚子里已经坐着好些人了。
蒋文旭，蒋文旭的贺知书。王学渣，被王学渣渣了一辈子的张学霸。还有那个长期坐在奈何桥畔听故事的姑娘，以及陪了她很久的护卫。只不过，那个护卫从来都是站着的。
得知了程夏与人签了卖身契断了轮回的李泽坤说什么也不肯走。
几番纠缠下来，姑娘又废了不少纸。
从原本的蒋文旭，程夏，张学霸。
到后来不肯独自轮回的贺知书，李泽坤，王学渣。
姑娘的小棚子里挤满了人。
冥府里各司各职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哪里都不缺人。
姑娘也是时常烦闷不已，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自作孽，不可活。
整日里看着六个男的在面前轮番秀恩爱，姑娘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仅如此，那个嘴上不留德的竞远拘魂回来的时候还会特意过来打趣一番，姑娘都恨不得找根针把他的那张嘴给他缝起来。
无奈之下，为求清净的姑娘只得把这六个人打包送到了彼岸花田里，让他们去给彼岸花松松土浇浇水梳理梳理姻缘扣什么的。
由于这六个人实在膈应得厉害，没过一个月，沙华就把人给姑娘送了回来。
本来沙华就是独身一人，每年只能等到逢年过节时才能得见曼珠一面。
这六个人被送到哪儿以后，沙华的念妻之情就更难以抑制了。
送哪儿都没人要的“苦力”，姑娘就只能留下来陪自己听故事给自己解闷了。
不过从那以后，姑娘就再也不让人签卖身契了。即使听了故事，也不再随便答应别人些什么。
5.
又是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冥府里依旧是黯淡无光无风无浪。
无聊到透的四个人坐在小棚子里打叶子牌。
姑娘身后依旧站着很少说话的护卫。
贺知书旁边坐着蒋文旭，又是捏肩捶背又是添茶倒水，伺候起媳妇来还真是无比的顺手。
程夏旁边坐着李泽坤，程夏打牌的整个过程里，李泽坤教了他无数次，提醒他该出什么不该出什么都已经成了常态。
张学霸旁边坐着他的学渣，学渣的手放在学霸的腰上，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好脑子聪明，打了几把牌，把把都是张学霸赢。
还好张景文给贺知书蒋文旭烧的纸钱足够多，不然蒋文旭都该寻思着给上面那个张老头子托个梦让他再多烧些下来了。
照这阵势，钱财再多也不够自家媳妇输的。
这边，程夏把把都输，李泽坤也是没眼看了。
让他这个只知道看动物世界，猫和老鼠的小太阳打叶子牌，这不是等于白给人家送钱嘛。
纵使劳资家财万贯，也敌不过这一个败家媳妇啊！
以前也没听说小太阳还会败家呀！
没办法，家里没人烧钱，只能自己琢磨着在这冥府里做点什么发发财了。李泽坤想。
至于王学渣，他家小学霸从坐下去开始赢，赢得盆满锅满，他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人家都是男人赚钱养家，媳妇貌美如花。他媳妇是既貌美如花又赢钱养家。
要不怎么说是学霸呢，脑子就是好使，打个叶子牌都跟开了外挂似的。
“哟，您又跟他们打牌呢？可别又输得找不着北啊。”竞远押着刚拘来的魂魄入府，见姑娘打牌输了，照常逗笑了一句。
“滚滚滚，赶紧滚。”姑娘怒骂:“每回见你我都输，你就是个扫把星。”
一听这话，竞远乐了，“嘿，您自己手气差还怪上我了。您这打牌也打了好几天了吧，您赢过一把吗？还知道北边是哪边吗？”
“再不滚我就让红莲赏你一碗掺水的孟婆汤”姑娘说:“再让二姐姐把你送进轮回道里去，找沙华给你安排个娇滴滴一步三晃悠的小媳妇。等你从人间回来，你看竞郊还愿不愿意要你这个不干不净有小媳妇的搭档。”
“别”竞远急了，连忙道歉:“小祖宗，您是我祖宗，我惹不起您。您就放过我吧。竞郊最忌讳这个了，您可别害我。”
姑娘:“哼，知道就好，安分点，惹急了我立马给安排十个八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走路都一步三晃悠，扭过去扭过来的那种。”
竞远:“……”
程夏:“怎么他们好像都很怕你？”
姑娘:“怕吗？不觉得。”
贺知书:“是敬重吧，虽然都跟你开玩笑，可看得出来，这里所有的人都很敬重你。”
姑娘:“或许吧。”
学霸:“你……他们为什么那么敬重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姑娘:“怎么说呢，在这里，按照你们老一辈，几百年前的说法。我应该大小算个郡主什么的，算半个冥府人。”
程夏:“半个？”
姑娘:“我娘是，我爹不是，可不就算半个嘛。”
蒋文旭:“合着还算个混血。”
学渣:“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人家给你讲故事？”
姑娘:“……找人。”
学渣:“什么人？”
姑娘:“一个愿意给我讲一辈子故事的人。”
程夏:“那你找到了吗？”
姑娘:“没有。”
程夏:“那你还会继续找吗？”
姑娘:“会。”
学霸:“不如，你讲讲你的故事吧。”
姑娘:“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说要给我讲一辈子的故事。”
程夏:“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姑娘:“……不记得了。”
程夏:“那还能找得到吗？”
姑娘:“或许……可以吧。”
守在奈何桥畔，总会找到的。
〔全文完〕
学霸和学渣的故事出自微博，扶他柠檬茶的短篇小说《学霸》。从学霸死后，学渣的所作所为均是个人脑洞，非原著。学渣是个人渣，但不妨碍学霸爱他。还是那句话，没办法，谁让贺知书和学霸喜欢他俩渣渣呢。个人认为贺知书和学霸想要的，只有蒋文旭和学渣能给。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的理由。三对我的意难平，作者给刀不给糖就只能自己找糖吃了，希望有人能够喜欢。不喜欢的也没关系，我们有缘再见！
注:听说扶他柠檬茶的文大多都虐，看完《学霸》我就没敢再往下看了。请前去看文的小伙伴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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