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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10.计较

一方世界(188观影)

黎朔之后,出现在电子屏上的人是何故。

  大学时期的何故。

  目光总追随着宋居寒的何故。

  委曲求全自我麻-痹的何故。

  不出意外,从屏幕上出现自己的身影开始,何故就将将昏睡了过去,歪歪靠在父亲的臂弯里。

  〔【……就当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就当见宋居寒最后一面,就当为自己十年无果的暗恋,画上一个完结的句号。

  他知道他和宋居寒已经走得太远,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根本不期望能和宋居寒和好,他仅仅是想见见宋居寒,单纯地见见,否则以后再见,恐怕只能是在电视上了。

  何故收拾了一番,出门了。

  到了酒店门口,他给小松打了个电话,问在哪个包厢,小松说出来接他。

  不一会儿,小松跑出来了,一把抓住了何故的胳膊,跟看着救命恩人似的,就差涕泪横流了:“哥,谢谢你过来。”

  “没什么,你别谢我。”

  小松生怕他反悔似的,抓着他往里走:“寒哥还没到呢,我还得招呼其他人,让我女朋友陪你哈,她可好笑了。”

  “嗯。”

  俩人并肩往里走去,却不想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彭放和原炀。

  “嘿,这不何故和小松吗,我说京城小吧,上哪儿晃悠都能碰着熟人。”彭放用手肘撞了撞原炀,“记得吗,上次一起喝过酒。”

  原炀显然没记住,冲何故点头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看来这位少爷今天心情不错。

  “彭总,巧啊,来吃饭啊。”小松说着就递了根儿烟,“原来你和何故哥也认识。”

  “可不是,爷人脉忒广了。”

  “彭总,你好。”何故跟他握了握手。

  “来干嘛呀今儿?”

  “小松生日。”

  “哟,你小子生日啊。”彭放捏了捏小松的脖子,“生日快乐啊,下次来我酒庄,给你免单。”

  “谢谢彭总。”小松笑嘻嘻地说,“那你们先聊,我还得招呼其他人,何故哥,203包厢啊。”

  “好,你先过去吧。”

  小松走后,彭放好奇地说:“你怎么还认识宋居寒的助理呢?”

  “哦,我跟宋居寒是校友。”

  “怪不得呢,那、那冯峥知道你认识宋居寒吗?”

  “知道啊。”

  “啧啧。”彭放露出玩味地笑容,他看了原炀一眼,“有意思吧。”

  原炀白了他一眼:“就你八卦。”

  何故隐约嗅到点儿什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彭放一脸神秘地眨巴着眼睛:“你不知道了吧?给你透露个小八卦,宋居寒和冯峥以前好过。”

  何故瞪直了眼睛,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十年无果的暗恋?”宋居寒一怔,整个人写满了不可置信。

  十年吗?

  那何故……他为什么不说?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

  宋居寒下意识寻找何故的身影,何故那不苟言笑的父亲却偏了偏身子,小心翼翼的挪了挪手,将儿子整个护在自己的身下。一点也不让那姓宋的看见,就像是被宋居寒多看一眼都会染上病毒似的,避恐不及。

  〔【……为什么宋居寒一见面就对他感兴趣,为什么冯峥那么愤恨他和宋居寒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为这些年的所有做出了最真实、最残酷的解释。

  那他,算什么?

  他算……他什么都不算。

  他就是那个用来走剧情的小配角,在两个主人公之间搅起一些小风小浪,可整个故事不会为他做出丝毫改变。

  他怎么胆敢幻想宋居寒会喜欢他?

  他暗恋的十年,相伴的六年算什么?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宋居寒是怎么看他的?随便勾搭几下就上手了,前男友的品味怎么这么差?

  冯峥又是怎么看他的?宋居寒接近你是因为我,你怎么还上赶着往上贴。

  这么多年的时光,他们在背后是如何嘲笑他的愚蠢、悲哀和自不量力?甚至在冯峥隐晦地告诉他之后,他都死不回头,自以为潇洒地留在宋居寒身边当个“炮——友”,那不过是他给自己的台阶罢了,他心里清清楚楚,他只是离不开宋居寒。

  他只是喜欢得不得了,不舍得放手。

  他拼尽全力、耗尽心血去爱的一个人,把他当猴子一样耍了这么多年。

  他真心以对、满腹愧疚当朋友的人,活活看了他六年多的笑话。

  如果当初冯峥告诉他真相,他就是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再和宋居寒牵扯不清。

  可这里没有“如果”,他用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段时光去固守自己的一厢情愿,把自己感动得半死,把别人娱乐个彻底。

  他简直……他简直想吐。

  为什么他现在还清醒着,为什么羞愤和绝望不能杀死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冯铮和宋居寒齐齐抬头看向那个角落,想要开口解释的话却无人再听。

  何故在他父亲的庇护下睡得正好,而何故的父亲在护着儿子的同时也直接无视了他们这两个罪魁祸首。

  他拒绝戒备的姿态太惹眼,冯铮和宋居寒在烦躁的同时,心里尽被不安占据。

  〔【……宋居寒跟豹子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彭放,猛地掐住了何故的脖子,狠狠地将何故按在了墙上,硕大的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你敢打我!”

  何故被他掐得满脸通红,看着这个他掏心掏肺爱着的人,他觉得身处地狱也不过如此。

  宋居寒的拳头刚要落下,却怔住了。

  何故哭了。

  眼泪瞬间蓄满眼眶,不堪承重地滑了下来,大颗大颗地落进衣领。

  相识这么多年,除了在床上因为生——理反应流出的眼泪,宋居寒从未见何故哭过。

  何故性格一直很稳、很爷们儿,他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就在身边,何故遇到困难也只会自己硬抗,从不开口求任何人,有一次他见何故真的露出了愁容,才知道是一个施工队因为工程款纠纷和公司起矛盾,找了黑社会威胁何故,他知道之后气得想杀人,找人给摆平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何故的性格有多倔、多要强。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哭得这么伤心?难道,难道就为了那个该死的庄捷予?

  宋居寒莫名感到一阵锥心地痛,他不可思议地颤声道:“何故,你哭了?”

  他惹何故哭了?

  宋居寒的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手也松开了。他有些发慌,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别哭。”

  彭放在一旁目瞪口呆,他已经看不懂这剧情了。

  何故透过泪幕,朦胧地看着宋居寒的轮廓,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和冯峥好过。”

  宋居寒如遭雷击,就像被当场撞破阴谋一般,简直是恼羞成怒,厉声吼道:“谁告诉你的!”

  “是,还是不是。”

  宋居寒脸色发青,嘴唇嚅动,却没说话。

  何故早已经得到了答案。他闭上了眼睛,转身往外走去。

  宋居寒上前一步拦住了他:“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他突然反应过来,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彭放。

  彭放真是想找个洞钻进去,他满脸歉意,只好双掌合十,朝宋居寒做了个揖。

  原炀冷冷地来了一句:“你嘴贱的毛病我说过你多少次了。”

  彭放怒道:“你丫闭嘴。”

  宋居寒恨不能掐死彭放,但他现在没空理会彭放,他抓住何故:“你别听他瞎说,我们……”

  “放开。”何故抓着宋居寒的手,用力推开,他声音空洞得仿佛灵魂已经被抽干:“宋居寒,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这话会是我先说出口。”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们断了吧。”

  宋居寒当场僵住了。

  何故看也没看他,径直往前走去。

  “何故!”宋居寒暴喊一声,他脸皮滚烫,不只是被打的,还有当着这么多熟的、不熟的人的面儿被打然后被甩的难堪,大明星这26年风光璀璨的人生,何曾这样丢过人,他像个因受伤而极端愤怒的困兽,“我和冯峥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你/他妈拿这个跟我作什么作?!”

  ……

  ……这天,何故又接到了小松的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手就有些发抖,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何故哥。”小松的声音听上去很为难,且小心翼翼。

  “说。”何故的声音很冷淡。

  “寒哥……寒哥让我问你。”小松深吸一口气,“问你,消气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宋居寒的暴喊:“谁让你这么问的!”

  小松一激灵,快速而口齿不清地说:“问你想通没有。”

  何故听到宋居寒的声音,身体一抖,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波澜大作,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冷静地问:“什么意思。”

  “就……”小松很不情愿地小声说,“就如果你……你想通了……可以来找寒哥,寒哥说他……他不计较你打他了。”

  何故感觉一股邪火瞬间充满了胸腔,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帮我谢谢他的‘大度’。小松,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何故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他身体一晃,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简大少和他的二百五表弟二脸震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白公主还特嘴欠的窝在他哥怀里,大声和他哥哥逼逼:“哥,这宋居寒脑子没毛病吧?还能这么道歉?要我是何故我早揍死他了,太欠了。哪儿有这么道歉的,是个人都不能原谅他。”

  虽然简大少很赞同倒霉弟弟的看法,在他看来,这姓冯的和那姓宋的就该俩祸害长长久久,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何苦去祸害别人呢。但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在这么多长辈面前,心里看不上眼是一回事,说不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这方面,他可太有经验了。

  简隋英懒懒打了白新羽一下,装得有模有样的冷冷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有没有病也不用你给治。”

  李玉及一众长辈:“……”

  都说简隋英这人不简单,眼下算是长见识了。

  就这嘴,这也不像是个简单的人。

  邵群:“……”

  李文逊:“……”

  周厉:“……”

  苛以升……苛以升习惯了。

  自己发小自己了解。

  简隋英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呢。

  嗨,都习惯了。

  邵大公子凝眉看向装得像个人样的发小,心里连连叹气,还是大意了。他简隋英就不是个能安分的。

  〔【……何故眼眶微酸,嘴唇微微发抖。

  他忍心吗?他忍心那个意气风发,一辈子被捧在高处的男人跌落神坛吗?

  他忍心吗?他忍心毁掉自己的事业和名誉,让母亲和妹妹对他失望吗?

  何故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他颤声道:“好。”那短短地一个音节,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闭上了眼睛,体会到了频临死亡的绝望。

  他不是没有选择,他一直都有选择,可最后他选择的,却总是宋居寒,连他自己都想把自己的脑袋切开,取出那个名叫“宋居寒”的毒-瘤,就算会因此残废、死掉,也好过心不由自己控制,活得如此卑贱。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为宋居寒做的,最后一件事。

  宋居寒,即便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我也已经还清了,你终于、终于把我掏空了。】〕

  看着屏幕里满脸疲惫的何故,宋居寒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滋味儿,令人发慌,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亲爹。

  盯了一会儿,又默默转开。

  他妈妈和他爹在争论着什么,可他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现在很想问问何故。

  你为什么同意给我背黑锅?你傻了吗?想进监狱吗?

  宋居寒看着何故伤心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心脏隐隐有些堵得慌。

  听到何故愿意冒着坐牢的危险给他背那样的黑锅,他确实很感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可从来没有任何人像何故这样对他,嘴里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肯为他做,也没有谁像何故这样,光是看着、抱着、或者哪怕只是放在身边,都能让他得到心灵的平静。

  何故对他来说,是一个累了倦了,可以回去的地方,就连他家都不能让他有这样的归属感。他没办法放任何故离开他,哪怕只是想象,何故会和其他人亲密,会把对他的好放在别人身上,他就想杀人。

  最开始相识的时候,他的确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个人天生属于他,只属于他。

  如果可以,他想在何故醒来的时候告诉他,“我答应你,何故,我答应你不再碰别人。和我在一起吧,这回是真的,不是玩玩儿。”

  〔【“……你接受不了,我们就做试管婴儿,我不碰她。”宋居寒越说越心虚,何故那麻木的表情让他感到阵阵心慌,“何故,我没有碰过她,我也根本不喜欢她,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其实,我结不结婚真的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何故点点头。

  “那……”宋居寒心里有些紧张,“那你……介意吗?”

  何故看着宋居寒,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我不介意。”

  原来心死了,就感觉不到痛了。真好。

  宋居寒顿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为难。我保证,无论结不结婚,我都只有你。”

  “好。”

  宋居寒温柔地亲了他一口,然后紧紧抱住他:“和你在一起最安心了,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都离不开你了。”

  何故闻着宋居寒发间淡淡地香味,有些恍惚。

  他仿佛体验了一把死亡,那种流失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眼前只剩下虚无的感觉,他想象中生命的尽头,就是这样的,他甚至连一句激烈的话也懒得说了。】〕

  宋居寒看着里面脸色发白的何故,突然心下一紧,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果然,何故走了。

  走得干净利落。

  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消息永远石沉大海。

  宋居寒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形容地恐惧。他并非害怕找不到何故,他害怕的是,何故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不告而别的。

  宋居寒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胸口挤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喉咙像被一只手攥住了,每一次呼吸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力气。

  何故在躲着他,不仅不告而别,还躲着他。

  那个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捧着他哄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的何故,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无论怎么抱紧、怎么示好,都留不住那样的何故一点一点地消失?

  何故居然躲着他,就那么不想见他吗……

  他很后悔,哪怕电子屏里经历这一切的算不上是自己,哪怕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还是后悔,后悔没能早点察觉何故的异样,后悔答应他爸和章小礼炒作结婚,后悔没在知道章小礼来找过何故的时候就先把那个女人掐死。

  可何故向来不苟言辞,心里在想什么,既不说,也很难看出来,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倒真是符合何故的个性。

  相处这么多年,他好像还是不够了解何故,他想了解,非常非常想,他想用接下来的时间一点一滴地去了解这个男人,或许那样他就会明白,七年来,他是怎么从对何故完全不上心,一步步变得难以割舍,就何故这样一个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的男人,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药"!

  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有的有所顾忌稍加掩饰收敛,有的又直白得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渣男了,可宋居寒浑然不在意。

  他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些人了,更没有精力在这群人面前穿起他爸强加给他的那层虚伪的外衣。

  他满心满脑的都是何故走了。

  何故不要他了。

  他让何故伤心了。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安,恐惧始终环绕着他,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理智。

  虽然知道电子屏里的后半截都没发生过,可他明白,这些都会是真的。

  从邵群到邵群那个姓赵的表弟,那俩表兄弟的事例已经足够让他相信,让他恐惧了。

  他颓然抬首,看向面露不善的何故爸爸,又侧了侧,目光落在沉睡着看不见脸的何故身上,他还在。何故还在,真好。他还没跑,没被自己气跑。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颓废的宋天王顿时打起了精神,何故还没跑,他还有机会。

  出去就告诉他爸,他不结婚。

  他要告诉何故,“我不结婚了,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可随着时光点点跑开,电子屏上的进度渐渐推进,宋居寒重新提起来的精神又一点点散去,变得越来越不安。

  屏幕里,他看到他妈妈问他,“你对何故好吗?”

  他对何故好吗?

  他给何故房子、车、数不清的礼物,可何故根本不在乎。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冲何故发火,因为他知道何故会让着他,他有时候会故意在何故面前提起别人,只是想看看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男人会不会吃醋,他还害得何故丢了工作,个人信息被曝光在网上,被无数人骚-扰、辱骂。最后,他还打算跟别人结婚……

  他对何故好吗?

  这个问题,他突然不敢回答了。

  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和何故分开。不管身边来来去去多少绝色佳人,他累了倦了烦了的时候,只想要何故陪着他,冯峥出现后,他赌气说过让何故滚,但他知道何故不会离开他,一定会来找他,后来何故真的不来了,没关系,他去找何故。

  七年了,这个人占据了他生命中最好的七年时光,和他分享过他的喜悦和成就、失意和挫折,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一回头,何故一定在那里默默地等着他,只要他需要,他就可以对何故做任何事,从何故身上获取他想要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何故会离开他,他想象不出来,没有何故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他体会到了,他的生活也跟着全乱了。

  看着电子屏里自己被扣上手铐的时候他没怕过,面对媒体的指责和网民的谩骂时他没怕过,事业一落千丈他也没怕过,但渐行渐远的何故却真的让他害怕了。

  那种无论如何努力地想要攥紧,沙子却越流越快的无力感,让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何故应该是喜欢他,才会如此执着,但他懒得去想、去证实,他还年轻,他还没玩儿够,他不想回应麻烦的感情,即便他不回应,何故不也好好地在他手心里吗,有什么区别。

  何故那么聪明,会不会什么都知道呢?会不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如果何故知道,那该有多伤心……

  宋居寒抱住了脑袋,只觉得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何故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留在他身边七年的?

  宋居寒不敢往下想了,他想了太多,越想越恐惧,越想越觉得何故可能不会回来了。

  〔【“宋居寒,我跟别人上床了。”

  “我不知道怎么比较你和他究竟哪个床上功夫更好,但我觉得不错,我很满意。”

  “我已经不符合你的标准,也失去唯一的优势了,你现在可以重新去养一个乖巧、听话、干净的小男孩儿了。”】〕

  宋居寒整个人“轰”的一下,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何故跟别人了?

  那个小司机?

  宋居寒霎时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转脸去看何故,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何故一下子消失了。

  在接着,何故就平白出现在了那个大玻璃罩里。像之前那个叫李程秀的一样。

  宋居寒既庆幸又苦涩,那个玻璃罩会隔绝外面的一切,在里面待着的人感知不到外面,不久之前那个叫李程秀的才出来他就听见邵群问了。李程秀在里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昏睡在玻璃罩外面的人,虽然沉睡着,脑子里却什么都清楚,就好像又亲身经历了一遍,就如那个叫黎朔的。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叫温小辉的和他说话,宋居寒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大概能推测出来了。

  他努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

  一抬头,看见电子屏里何故隐忍着痛苦的表情,宋居寒的心脏仿佛被一把利刃给刺穿了,流出来的是热血,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体。

  他不禁想,七年……何故的七年,是怎么过的?

  他从来没想过,他记得的,只有何故的好,各种各样的好,至于何故的伤心、难过,他……

  他没有在意过。

  宋居寒难受得想哭,明明一切都还没发生,他却犹如亲身经历一般,哪哪儿疼,哪哪儿都不对劲。就像是……就像是这些令人绝望的事真的切切实实发生过存在过,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喃喃着什么,对父母的关心争吵充耳不闻,甚至隔绝了身边所有的吵闹鄙夷,他的眼里只有何故。

  玻璃罩里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睡得乖巧的何故。

  他伸手去触那冰冷的玻璃,迎来的是孙晴冰冷厌恶的一句“你别碰我儿子。”

  何故的爸爸依旧一言不发,这个斯文端正的知识分子不怒自威,冷清的气质更是把人硬生生隔绝在千里之外。

  眼泪簌然而下,他在孙晴敌视防备的目光下局促的将手缩了回来,他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守着,盼着,企图等何故醒来后还能留下。

  〔【……“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哪儿懂别人的艰辛不易。”顾青裴摇着头,“我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的坎儿,还是分了轻松。”】〕

  顾青裴的眼皮狠狠跳了下,暗觉不好。

  果然,拽着他的人手上的力道重了重。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阴恻恻的在耳畔响起,“顾总怎么知道我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不懂别人的艰辛不易?”

  原炀简直要被顾青裴给气死,自己都还没跟他算他跟王晋跑的账呢,他倒是在这儿造上谣了。

  不懂他的艰辛不易?

  要真不懂他还会跟他爸闹成这样吗?

  新秀原总目露精光,死盯着身边的人,但凡顾青裴敢反驳一句,他就能当场跳起来问问顾青裴到底有没有心……甚至……

  艹!

  不把这人按着咬一顿都简直对不起自己!!!

  顾青裴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当即闭口不言,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事发生。他太了解原炀了,原炀不讲理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实在没必要惹他。

  画面流转不停,越看宋居寒的呼吸就越不稳,伴着颤抖,他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的何故,眼中的悲愤酝酿出几分黑暗的疯狂,他看到何故和冯峥坐在车里谈天论地,虽然是在屏幕里,可他按耐不住想把冯铮给撕了。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无力,好像他就算把心掏出来,何故也不屑一顾了。

  难道,何故是真的不会回头了吗?何故是真的不要他了吗?他接受不了,他一丁点都接受不了。

  人-民-消-防队长任四火同志看看低落的宋天王,又看看玻璃罩里睡得安稳的何故工程师,谁又能想到之前缠着爱人腻腻歪歪的十佳好男人歌坛泰山宋天王居然能渣成这样。

  唉!

  娱乐圈的爱情啊……

  “老宫……”

  一转眼,宋居寒……

  得!

  任队长了然。

  〔【……宋居寒眼里迸-射-出怒意,他点了点头:“行,好。”他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啪”地扔在了床上。

  何故瞄了一眼,是一扎安——全套,他毫不畏惧地看着宋居寒。

  宋居寒也直视着他:“你来上我吧。”】〕

  “呵!”简大少冷笑一声,他都要怀疑这宋居寒是不是娱乐圈混多了把脑子给混没了,这脑回路简直了。

  说他句傻-逼可能都侮辱傻-逼这词了。

  白新羽和彭放被宋居寒的一系列操作惊得目瞪口呆,白新羽不可置信是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人能求着别人来上自己。

  彭放则是惊讶自己居然错过这么劲爆的大八卦,这说出去得吓死多少人啊!宋居寒表面上人模狗样的,想不到私底下玩得这么大,为爱献身?啧啧。

  关键是人家还不要!

  这说出去谁信?

  画面一转而过,彭大公子意犹未尽,刚想转脸问问宋居寒后面献身献出去没,就见宋天王一脸落寞,跟掉了魂似的。

  行吧,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

  我就不落井下石了。

  虽然抓心挠肝想知道后续宋居寒献身到底献出去没有,但目前这状况显然不适合再追问下去,彭大公子也不是这么不讲道德的人。

  反正后面都会放出来,就勉为其难耐着性子等等吧。

  实在不行……大不了……

  彭放转脸看了看玻璃罩里的何故,他还可以私底下悄悄跟何故求证。

  ps:再刷原文发现原炀和彭放进入的时间线有问题,那个时候顾总和原炀还没分开……

  额,改是没法改了,就勉强假装这个问题不存在吧!!!拜托拜托!!!

  还有还有,彭放真没这么不分状况的八卦,虽然好奇心可能会有一点,就……沙雕文沙雕段子,勿深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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