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绪回归，它已走到宋宁安庭院的门口。

“宋小姐。”若韵缓缓走进宋宁安的院子，温润地喊了一声它的恩人。

“现在就走。”宋宁安再次整了整挡住下半张脸的面纱，确信不会掉下来才冷声道。

她今日着了一身晏紫色衣裙，袖口与领口处的暗纹隐约可见，腰带把妖娆的身材勾勒出来，附着的配饰繁多且贵重，秀发被高高束起，耳垂上挂着红玛瑙耳坠，还是一样的奢华。

“我们这是要去哪？”宋宁安只带了李志和它出行，虽然现在能熟练的掌控体内的灵力，但并没有实战经验，而李志虽功夫不错，但不肯能以少打多。眼看着走进了那个给它留下深刻印象的林子，不免有些忧虑。

“小姐的事不必过问，跟着走就行了。”李志不耐烦地回答。

路越走越偏僻，若韵正无神地跟在宋宁安的身后，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若韵也停了下来，正要开口，眼前闪过了光，随后左脸颊似有些温热，它的注意力不在那里，而是脖颈处微凉的触感，那是李志的剑。

它没有说话，而是略微疑惑地看着宋宁安。

“本小姐劝你别动，”宋宁安阴冷的笑着，她摘下了面纱，若韵终于看见那神秘的容颜，从左脸蔓延至右脸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她咬牙切齿地问着“凭什么你的脸生得这么好看？”

若韵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正在气头上的人类并不适宜交流。

“一个不男不女的贱人，也配站着和本小姐说话？”宋宁安的表情似乎比伤疤更加狰狞，那被怒火与嫉妒充斥的话语令它不适。

李志一脚踹在若韵的大腿处，使那人毫无防备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它知道它的大腿骨可能错位了。

宋宁安看着若韵紧皱的眉头，心里舒服了不少。她从袖口里掏出两枚长一公分的铁钉，上面篆刻着细小的纹路。

她运起灵力将其中一枚直接打在若韵的锁骨的一侧，顿时，血液争先恐后地从衣物渗了出来，那是比红衣更明显的红。

“呃唔...”疼痛爆炸，垂下的衣袖被掌心的血沾染，刚呜咽出的声音被收回在唇齿之间，双眼虽阖上，睫毛的颤抖与滑落的泪滴证明它的主人并不好过。

这让宋宁安来了兴趣，她没有着急再动手，反而颇为高兴地把这个人的痛苦收尽眼底，若韵没有反抗，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小姐......”李志的剑一直架在这个人的脖颈处，他迫不及待想折磨它。

“知道了。”宋宁安欣赏够了，便捻起另一枚铁钉，找准穴位，竟是慢条斯理旋转着插进去。

“呃啊！”

它满脑子瞬间空白，猛然睁眼，眼前的景象朦胧不清，随后剧烈的疼痛又将它拉回现实，眼泪汹涌地落下，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身子在剧烈的颤抖。

它无法感知到身上的灵力，变得更加不安与慌张。

为什么恩人突然会这样？很快他便知道了。

“不是想报恩吗？”宋宁安嫌弃地甩了甩手上不属于自己的鲜血，随后抬起它的下巴，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左脸颊，它实在承受不住被扇倒在地，本快结痂的划伤崩破，潺潺的血顺着微肿的脸颊留下，“本小姐要用你的心脏换来美貌。”

“李志，动手。”宋宁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如同看蝼蚁一般轻蔑地看着若韵。

“用了那么多珍贵的东西滋养，是时候交出点回报了。”

“是，小姐。”

若韵的头很疼，他能清楚感受到身上的血在不断流失，也能清楚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但脑袋的翁鸣声使它怎么样也看不清，听不清，只能小声地呜咽。

直到左胸口处传来比所有伤口更为钻心的疼痛时，它再也压抑不住。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随着剑生生地在肉里挑拨时发出，它不由自主地想要反抗，可她是恩人......

疼，好疼啊，会死的吧......

绝望的惨叫声惊飞了枝头上的鸟儿，这种偏僻的地方，似乎不会有人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心脏”被活生生从这个人的身上剖出来，那是一颗闪着红光剔透的宝石，作为灵修，宋宁安可以感受到这宝石上浓郁的灵力，这让她愈发肯定她的脸一定会被治好。

李志似乎并不解气，甚至又用手里的剑一下又一下在若韵的身体上一些不致命的部位穿刺。

若韵身体已经疼到麻木了，双眼紧紧阖上，绝望地等待着自己重新消散在天地间。

“拿麻袋把它装起来，这样看着太恶心了。”宋宁安皱眉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那是若韵身体下一大滩血液的气味。

李志应了一声，甩干剑上的血珠后插入剑鞘，随后掏出麻袋把苟延残喘的人塞了进去，若韵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提线玩偶，任人摆弄，被血污沾染的脸变得惨白。

体内只有丝丝缕缕不起眼的灵力修补着胸口的缺口。

一对主仆就这么揣着支撑若韵生命力的心脏离开了现场。

“大师，成功了！”宋宁安在换洗衣物后彻底消除杀人诛心的经历，将那宝石给了一名老者。

老者先是一愣，认为宋宁安在开玩笑，但是瞧见她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宝石，他顿时眼前一亮，一把抢了过来。

“大师，如此，丹药便能练成了吧？”宋宁安满怀期待地轻抚着面纱下的疤痕，很快，她就是京城最美的女子了。

老者撇了这位天真的小姐一眼，将手里的宝石收好后，缓缓点头，“老夫既答应了汝，定会履行承诺，三日后来此地取丹。”

“多谢大师！”

待那小姐走后，老者再次掏出那颗宝石，扑面而来的灵力让他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但很快，一枚暗器突然从茅屋外飞了进来，甚至是擦着老者脸边的绒毛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老者瞪圆双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取下暗器上的信件，迅速浏览过后不由得暗骂了一声便烧掉了纸张，但他心里的那个想法迅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