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若韵胸口处开始阵阵绞痛,分明已用灵力修补好皮肤,可上面不仅出现了一个图案,并且在每日微冷的夜里都会重现那疼痛。
若韵习惯了这凄惨的折磨,熬一熬便过去了不是么?
他抿着唇,手紧紧攥住胸口前的衣物,身子在黑暗中微微发抖,尽管苏宴每日为他找寻可以补灵的药物,却丝毫没有起一点作用。
身边的位置空空的。
苏宴会在午夜突然从装睡的他身边起身离去,第二天醒来时,他又发现男人又睡在身边,并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女子才会有的香味......
胸口处更为痛苦,空虚,害怕,心情不知为何失落,也是为了容貌而来吗?那为何要骗他,直接说明来意他也不会拒绝的。
是了,整个身子都为灵力凝结,只要杀了他,尽快剁成肉块扔入炼丹炉,保证灵力不会溢散,所炼制的丹药便有养颜之效。
这是他从书上所见的有关他的身世,那虽是一个故事,但他知道,那是真实的有关他或者说是他们的描述。
空灵一族,生于汇灵之地,集周身千里之灵气,汇而为人形,是已自然之赠物于善民,面若天仙,肤白若雪,性形纯真,雌雄莫辨。为寻有缘之人,为造福之天下。
其肉身可化丹面容千年不变,其心脏可入药延年益寿,其血液可吸收亦解万毒。
“呃唔......”一声极低的呜咽从唇齿之间溢出。
疼痛让他的头有了短时间的空白。
“阿韵!”塌上的人痛苦的蜷缩着,苏宴急切地上前。
又是被一股灵力包裹,待理智回归,他却觉着有些委屈,软绵绵推了一把男人,“不用,输灵力,对药效,没有影响的。”
“什么药效?”苏宴蹙眉,“哪里还疼?伤口不是好了吗?”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捂着胸口,不停颤抖。
苏宴眉头皱的更深,温热的手覆盖上去,想用灵力减轻些人的痛苦,可是他发现若韵的心脏没有跳动。
尽管很疑惑却没有说什么,当务之急是让若韵不再痛苦,但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儿便没了声音,苏宴心疼地将晕倒的若韵搂在怀里。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与若韵贴紧了额头,闭上了眼,似乎过了很久,他睁开了冰冷的双眸,他以第一人称看到了一些残忍的画面,一些让人悲痛的画面。
“阿韵,抱歉,没有早点找到你,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的,绝对不会。”他虔诚且愧疚地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
他辛勤地挑选衣服,然后又贴心地服侍穿衣,用梳子小心地打理着墨发,后又用红色的发绳绑住,当他要跪下为他穿鞋时,若韵终于没忍住,立马制止了苏宴的行为。
“我可以自己来。”
“阿韵是生气了吗?”苏宴仍然单膝跪下,一边为他穿鞋,一边抬头问道。
“没有,只是不明白,”若韵看着他,“明明殿下风流倜傥,为何还需养颜丹?”
“?”苏宴疑惑地歪头,“什么养颜丹?”
若韵明显愣了一会,说了他的想法,最后木讷地问了一句:“你不是想要把我炼成丹药么?”
“......没有那回事,”好傻,但是好可爱,苏宴起身和他并排坐在塌边,表情有些懊恼,“是出去办点事比较隐蔽,顺便是想让你吃味来着。”结果却适得其反。
“而且报恩的方式有很多,就算是我,都不能让你在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来报答恩情,懂么,小笨蛋?”伸手勾起美人的下巴,问道。
“嗯......”若韵没敢动,被这么盯着有些难为情。
“所以我生气了,你误会我,还把我想的那么坏。”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苏宴得逞地坏笑着,用手指了指侧过来的脸颊,“反正最后都要成婚,练习一下怎么样?亲一下我就原谅你。”
若韵僵住,我是男人,不要矫情,亲一下而已,没什么的,许久才咽了咽唾液,上前轻啄了一下便要跑开。
苏宴猛地拽住他的手腕按在怀里好一番折腾。
“放开我,你们知道绑架本小姐有什么后果吗?”刺耳的尖叫传来,宋宁安毫无形象地被侍卫压倒在地,仔细看,她已经摘除面纱,没有骇人的疤痕,但本来美丽的脸庞却好似愈来愈丑。
“宋府大小姐,原名王泽依,曾纵火伤人,判为死罪后欺上瞒下,寻了替罪羊,隐姓埋名,易容流浪,后被宋府收养为义女。你说,若是六妹知晓你仍活着,会怎么招待你呢?”苏宴嘴角上扬,但眼中丝毫没有笑意。
“二......二殿下!”宋宁安受到了惊吓,但转眼间看见了身旁的若韵,“是你!一定是你!贱人!怪物!是你和殿下说的吧!你怎么还没死啊?”
女子狼狈的趴在地上,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像一条毒蛇紧紧缠在若韵的脖颈间,要喘不过气了。
“别害怕。”苏宴在宽大的袖子下握了握若韵的手,轻声道。
“宋小姐,好久不见。”若韵深呼吸,手握着匕首走上前。
“你要干什么?不男不女的东西!”
“首先,我的长相生来如此,你没有资格评判,我为男子,且为我的相貌感到骄傲。”第一刀扎在与那日同样的位置。
“宝贝儿,扎错位置了。”苏宴无视女人的惨叫,握起若韵握刀的手,又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其次,那日我本可以对付那群山贼,你出手除害我很感谢,但你在我族领地滥杀无辜,我没有资格替他们报仇,等你死后自会得到惩罚。”红了脸颊,手上动作未停,手起刀落又是一刀。
“最后,挖走我的心脏,让我生不如死,便是仇家了,因而我这是在报仇。”
“等,等一下!挖你心脏的是李志!不是我!杀了他!让他死!不是我干的!”大口的血从嘴里流出,女子害怕的争辩。
“宝贝,你废话太多了,对待仇人不需要讲道理,剩下让他们来吧,衣服脏了。”看到若韵白衣上的血污,心情莫名不爽,拦腰抱起美人走了回去。
“哦,对了,那个什么李志刚刚什么都听到了。”
独留下绝望惨叫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