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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拽的很紧，叫人无法挣脱开来，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扯了扯张起灵的衣角，开口道：“张起灵，你怎么又发呆啊，快点发开我。”
于是他便松了点力气，并没有彻底放开，只让她有了点活动空间，抿着唇抬起眼帘，清冷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薄雾，睫毛微颤，小声地在昭芊耳边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很少，但却莽莽横冲进她的心里，激起水波，一圈圈，荡得叫人心脏发紧微疼。
“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昭芊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只觉得再看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跟我一起。”话音刚落，她就被张起灵带着，很快离开了这地方，路上他都一言不发，虽然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奇怪，但昭芊总感觉哪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张起灵只是想着，把她带在身边，就能保护好她，有他在，不就用让她独扛。
两人离开，只留下吴邪还站在风中凌乱。
底下的三人才从刚才的场面中回过神来，胖子说道：“天女下凡啊。”
潘子和阿宁也配合着点头。
“那你们说，天女还会下来救咱们吗？”
集体摇头。
吴邪是想跟上前去问清楚的，但是显然，张起灵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那么就没人能让他开口，而且自己也追不上，他只好暂时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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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沼泽边缘，张起灵替她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地包扎一下，昭芊看着附近的环境，又看向张起灵：“小哥，那个泥人呢？你找到他了吗？”
话音刚落，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开口，昭芊就注意到右后方的草灌中有些动静，回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涂着淤泥的人站了出来，看身形还是个女人。
“天色不早了，把淤泥涂上，不然遇到蛇就麻烦了。”那人并没有想要同她解释的意味，甚至像是在刻意淡化她的存在。
“涂淤泥？小哥？”
“防蛇。”
两人走到沼泽边上，昭芊看着那一滩土黑色的污泥，脸上流露出一抹抗拒，求助似的看向张起灵。
“不行。”却收到十分坚决毫不留情的回复。
昭芊只得伸手，向着黑泥捞去，往自己身上涂抹，她看到张起灵正一脸严肃地为自己抹泥，不禁起了点坏心思，勾了勾唇，飞快地伸出魔爪，往张起灵脸上抹了一把。
后者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再配上脸上的爪印，真像一只猫猫，这是昭芊的想法。
从开始到现在，张起灵在她的印象中始终保持着清冷的形象，比起凡人，他似乎更像是来自天上的神明，偶然间回望了人间一眼。
这一眼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最特别的气质也源自于他的眼睛，饱含着对世间一切的悲悯。
但现在的昭芊却觉得，他似乎与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不同，他能感受到世间的喜怒哀乐，会有自己的情感表达方式，也会受伤，她知道，这其中一定发生过许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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