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岛【贰】

他转过眼神。湛蓝无瑕的双眸。

安静看着她。

无可否认，那一瞬间。

喜羊羊“多巴胺的分泌会使心跳加快。”

美羊羊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他低下头，又拉近距离。

这样的距离，我听见你的心跳杂乱，到与我共振同频。

喜羊羊“你刚刚瞳孔放大了一点。”

很细节，很微小。但符合一个杀手。

美羊羊稍稍拉远了距离。目光坦然。与喜羊羊平视。

喜羊羊端起一只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

喜羊羊“我很确信，你是在兴奋。小姐。”

无可否认。但她并不慌乱。

撩拨她，放任她，告诉她一切他替她担。却没给未来。

为什么一开始就否认喜羊羊，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他不屑挑衅——是在害怕吗。害怕他身上的熟悉感，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未知。

所以试图用语言安慰自我。抚慰自己。

慢热是真的，可也是你的谎言。美羊羊闭眼。不与他对视。

可眼前的他，又让人感到陌生。

喜羊羊哼笑了一声，声音很哑。

喜羊羊“对此以上，我做同感受。”

美羊羊蓦然睁开眼。

美羊羊“所以呢。”

回避他的视线，却又接过他喝过的高脚杯，唇印不偏不倚正上印上他的。

眼里是野心，清明。

喜羊羊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连接着前日的伤痕，密密麻麻的开始泛疼。

美羊羊“放任他人的情感随波逐流，却事不关己。”

她的声音冷淡轻佻。

最后，那双粉眸与蓝眸相印。

美羊羊“喜先生，你真的很恶趣味。”

恍惚。

16岁那年过后，有多少人没在他面前提过恶趣味，幼稚两个词了。只有她，还是只能一眼将他看穿。

喜羊羊闭眼。

人类在缺少某一些记忆的时候，我愿称之为不是同一个人。无法共情，没有经历。

可是还是偏爱。

现在的他，无疑是被动的。无疑是被掌控的。

为什么要在美羊羊面前这样，明明已经成长了，不是吗。

还是渴望像以前一样，希望用过去打动她，让她想起来一点。才能给他一些偏爱。这些种种。

喜羊羊，他在心里质问自己。你管她叫希冀。希望她记起，但更不希望她痛苦。

喜羊羊“想要知道为什么我恶趣味？”

那一刻，甚至想全盘托出。

别再冷漠了。他甚至祷告。

别再把我往外推了，他一败涂地。

可是喜羊羊你是，美羊羊亦是。在喜羊羊闭眼的那一瞬，为何美羊羊你也回头了呢。

可是人是很自私的，美羊羊心想。没有融合的一段记忆，她甚至称不算一个完整的美羊羊。

美羊羊“我没有丝毫兴趣。”

她高居临下。

这时，喜羊羊才恍惚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蓝鹅绒纯色高定。脖梗处洁白，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爱很明显，不敢回应。是因为你说你独自承担。

那样的话，我不需要，也不屑要。她也不想永远被困在记忆囚笼里。

美羊羊“也不如两清。”

话音落下瞬间，喜羊羊脸色苍白。

美羊羊曾说过类似的话，但喜羊羊知道，这次认真的，谁也不欠谁。

心跳如同雷，蔓延曲绽开来。

如同伤口的盐。

这一瞬间，喜羊羊仿佛回到16岁那年，看见17岁的她同样如此决断。

而21岁的她甩过他，是站在人群里的一抹蓝色，远远给喜羊羊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