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总是冷风刺骨,半轮凉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间浮动,几点疏星也远远地躲在天角,斑驳的树叶倒映在城墙之上,城墙下一片静谧,就连贩商之人都寥寥无几。
此时,姑苏城外的笠泽江上有两位少年郎正急着在城禁之前赶入城中,泛舟之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童,身穿栗色蓑衣,脚踩着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在笠泽江泛舟已有月余,他仔细端详二位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其中一位身著白袍之人腰佩利剑,身材七尺有余,衣着朴素,除了发髻中所佩戴的冠饰有些特别,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了,他从上船以来就一言不发。然而另一位看上去就大相径庭了,他身材瘦弱,衣冠华丽,就连腰间的玉佩都在闪烁着光泽,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着,只不过没有人跟他搭腔。小童虽年龄不大,却挥桨有力,小舟行驶的还算快。
突然,十几个黑影像利箭一般冲出水面,直奔小船而来。虽然黑色面纱遮住了他们的样貌,但是眉宇中却也足见杀伐之气。
凌风大喊一声“来者不善啊”。
这时,身穿白衣的少年郎腾空而起,抽出随身所带的佩剑,剑影翻飞,一道道白光在空气中舞动开来,经过一番激烈地打斗,黑衣人一个个落入水中,很快,鲜血染满了笠泽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走到缩在角落的孩童身边
“你还好吗?”
“还……还好……我还好”孩童虽这样说着,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额头上覆着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诶,骆子辰,你可真能打啊,你刚才就嗖嗖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们都打到了,不愧是骆萧山亲传弟子,实至名归啊”
骆子辰无奈的看了凌风一眼,“你不说此次前行,你就是我的金刚罩铁布衫么,怎么一遇到坏人你就装死?”
凌风大言不惭的说“你记错了,此次前行,我说我是你的谋士,如遇诡魅阴谋之事我皆能替你一一摆平,至于此等不动脑子的暗杀行动就交由你解决吧,给你一次展示自我的机会”。
其实,凌风与骆子辰从小便一起长大,二人形影不离,凌风生性洒脱,活泼外向,给儿时那个承受太多痛苦的骆子辰很多陪伴,所以对于凌风,骆子辰总是包容一些。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的,他们已使至城门外,骆子辰注意到了小童脚上的鞋已破烂不堪,便示意凌风多给他一些银子。
“回去多买一些御寒之物,现已是深秋了,这冷风我都遭不住,你别说,这姑苏城啊,还真是一个凄冷的地方,我竟觉得这里比别处分外凉了一些,想当初,我们塞外”
“我们该入城了”骆子辰看他长篇大论起来,便出言制止了他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打断我,你总是这么没礼貌”凌风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看得出来,这种事时有发生,他也早已习惯。
小童接过银子,谢过二位后便又向江对岸驶去。骆子辰回头望一眼,心想,此时隔江相望,那可还是我回得去的故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