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映熙一起,并肩撑着一把伞,步入了依旧未停的雨中。雨水敲打着宽大的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像是在为她早已失控的心跳激烈地伴奏。
伞下的空间并不算十分宽敞,但因为身边是信赖的挚友,头顶是来自于他的庇护,反而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和温暖,仿佛自成一方令人沉醉的小世界。
一路上,刚才那短暂却又漫长的几分钟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在她脑海中反复地、清晰地回放——他降下车窗时惊鸿一瞥的侧影,他撑伞走来时沉稳的步伐,他垂眸看她时深邃的目光,他递伞时修长的手指和笃定的语气,他转身离去时挺拔而湿漉的背影,甚至是他大衣上雨珠滚落的轨迹……
每一个瞬间,都像用刻刀深深地凿刻在了她的记忆里,带着湿漉漉的凉意和他身上独特的雪松冷香。
走到校门口时,盛家的车也终于到了。王叔一脸歉意地解释被一场临时交通事故堵在了路上。盛黎年并没有责怪,只是温和地表示理解。
坐进温暖的车厢,她小心翼翼地收拢了那把黑色的长柄伞,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伞面上雨水汇聚成股流下,在柔软的车内地毯上洇开深色的水迹,她却毫不在意。
回到盛家老宅,父母和哥哥宋亚轩都还在客厅。看到她拿着明显不属于盛家风格的男士雨伞进来,身上却干爽如初,母亲温和地问了一句:“年年回来了?这伞是……”
盛黎年“哦,晚上下雨,碰巧遇到……嘉祺哥,他借给我的。”
盛黎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平常,但微红的耳尖和闪烁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一丝不寻常。
宋亚轩“马嘉祺?”
宋亚轩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看向妹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宋亚轩“你和他这么熟?他居然这么‘碰巧’?”
宋亚轩不满与妹妹对马嘉祺的称呼,也不知道自家妹妹在他的印象中应该和那男的也没见过几面才对,怎么都改口喊“哥”了。
盛黎年被哥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借口累了要洗漱休息,拿着那把伞快步上了楼。
回到自己宽敞温馨的卧室,她将伞仔细地放在起居室的小沙发上,并没有立刻去处理它。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连绵的夜雨,玻璃上倒映出她自己带着恍惚笑意的脸庞。
今夜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不真实的美梦。他那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在她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久久无法平息。
她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把黑色的伞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见证了这个雨夜里,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是如何用他独有的方式,在她十八岁的年华里,留下了如此深刻而动人的一笔。
她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把黑色的伞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见证了这个雨夜里,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是如何用他独有的方式,在她十八岁的年华里,留下了如此深刻而动人的一笔。
她知道,有些种子,一旦落下,便再也无法轻易拔除。而今晚的雨露,无疑让那颗名为“马嘉祺”的种子,在她心底更深地扎根,蓄势待发,只待阳光照耀,便要破土而出,葳蕤生长,再也无法忽视。
这个夜晚,因为她掌心的余温,因为她鼻尖萦绕的冷香,因为她脑海中反复播放的他的身影,而变得格外漫长,也格外甜蜜。
窗外雨声未歇,而她的世界,却仿佛因为这一把伞,悄然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