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直起身,与马嘉祺短暂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波交锋。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一种心知肚明的调侃,却又维持在礼貌的边界线内:
宋亚轩“马总真是日理万机之中也不忘‘顺路’关怀,这份细致,难怪马氏生意蒸蒸日上。”
马嘉祺对这句带着些许刺意的话并未动气,只是唇角微扬,回以一个同样分寸得当的浅笑:
马嘉祺“亚轩过奖。关乎黎年,总要多上心些。”
他四两拨千斤,直接将焦点引回盛黎年身上,言语间的亲昵自然流露。
马嘉祺的目光最终落在盛黎年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她今日格外清新明亮的装扮上停留片刻,里面清晰地掠过一丝欣赏与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走近两步,声音比平时面对他人时,明显低沉温和了几分:
马嘉祺“手续都办妥了?路上还顺利?”
盛黎年“嗯,都挺好的。”
盛黎年仰头看他,在他专注的目光下,脸颊微微泛起自然的红晕,心底却因他特意前来而泛起丝丝甜意。
在家人进行最后叮嘱时,马嘉祺并未插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却始终未曾远离盛黎年。他注意到她偶尔因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以及那双明亮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对未知环境的本能审视。
他趁众人不注意,极其自然地向前半步,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轻薄的信封,递到她手中。
马嘉祺“这是纽约几个可靠的生活助理和司机的联系方式,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她能听见。
马嘉祺“遇到任何不方便,或者只是想熟悉一下周边,随时联系他们。”
他没有说太多关怀备至的话,而是提供了最实际、最不动声色的支持,这份体贴一如他以往的作风,精准而高效。
盛黎年接过信封,指尖与他微凉的手指有过一瞬的触碰,心头暖意流淌。她轻轻点头,将信封妥善收好。
盛黎年“谢谢嘉祺。”
此时,宋亚轩仿佛为了强调自己“正牌兄长”的地位,伸手便欲去取那只限量版的白色鳄鱼皮压纹行李箱,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宋亚轩“走吧,年年,哥送你到宿舍门口,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
然而,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也沉稳地覆上了行李箱的拉杆。
是马嘉祺。
他的动作不见丝毫急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流畅的自然。他看向宋亚轩,语气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马嘉祺“我来吧。”
三个字,清晰,简洁,却重若千钧。
宋亚轩的手顿在半空,视线在马嘉祺波澜不惊的脸上和自家妹妹那带着羞涩默许神情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那股“自家精心呵护的明珠被人当面觊觎并成功摘取”的不爽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但他到底是在同等环境中长大的,深知分寸,不可能在父母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是悻悻地收回了手,鼻腔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用只有近处几人能听清的音量,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低语:
宋亚轩“……马总倒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