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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微微偏过脑袋,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里倒映着的自己,影子好像变成了一池湖水,荡漾起的波纹把他拉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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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在一扇门前停下了步伐,他站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终于抬起手敲响了那扇门。
一诺.徐必成郗然?
他试探性的轻唤了句女孩的名字,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一诺的心再次变得焦灼了几分,他再次用指节轻敲了几下门,房间内却仍然没有回应。
男孩轻按了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郗然的房间门没锁,他很轻易的就推开了门。
一诺.徐必成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房间内的窗帘都是紧闭着的,屋子内黑漆漆一片,他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开关,啪嗒一声,整个房间变得亮堂起来,露出它原本的面貌。
除了床,其他地方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房间内不知道弥漫着的是什么牌子的香薰味道,清新中夹杂着一丝丝的甜。
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玩偶散落在床角的各个地方,女孩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费力的睁开眼睛,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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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下午,她因为打法和队友仍旧不适配被教练单拎出来骂了很久,骂她只顾着自己炫技,丝毫不考虑配合。
还说再这样打下去,她迟早再回女队。
郗然并不觉得教练说的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气自己没有长进,不懂的去配合队友,一味的靠自己在这条路走不远的,总要去相信身边的队友的。
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异常,只是在听到回女队时,眸中流露出难过和错愕是怎么也无法掩饰住的。
没有人知道,她年纪小小的独自一人是怎么在这条路上摸打滚爬的,了解的人都熟知,女孩子要从女队走到KPL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郗然垂着头静静的听着那些数落,一个字也不说,每字每句都被她听进耳朵里,牢记在心中。
听的多了,要求的自己多了,有些事情就会变成身上的一道枷锁,一道无法轻易挣脱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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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春.郗然我刚才在睡觉。
女孩轻轻撩开眼帘,眸中透出几分迷蒙和梦幻的余温。
嗓音慵懒软糯,带着睡醒时特有的微醺。
少年走到她的身边,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玩偶,这堆玩偶都是他们几个送给她的,她全都好好保存在身边。
掉落在地上的这只,是他送给她的。
次春.郗然我没有故意把它扔下去。
次春.郗然睡着的时候明明在我身边的..
她这副没事人的模样,好像下午挨骂的人不是她一样,灯光的照耀下,一诺很清晰的看到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和暖阳说的一样,她难过时就喜欢自己偷偷哭一场,哭完倒头就睡,好像睡觉就可以逃避这一切一样。
一诺.徐必成你还要装成这幅没事人的模样吗。
当少年的话语悠悠传来,女孩的身体像是被轻柔的风拂过一般,微微一怔。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然而很快,她就如同春日里迅速合拢又舒展的花朵,面色恢复了平静,一抹笑意悄然攀上了她的嘴角。
只是那笑容,若仔细看去,就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带着几分牵强,似是勉强为自己披上的一层光鲜外衣。
次春.郗然没有人会不挨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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