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侑本来还想问为什么他是好人,听到她这句话顿时沉默了,“董小姐也是个好人。”
“啧,就冲你这句话,咱哥俩今儿就去月华楼吃一顿,那贼贵,我娘一般都不让我去哪吃的,但那东西虽然做的花里胡哨的,但它贼好吃。”董月书笑嘻嘻的冲陈侑说道,朝他挤眉弄眼,“去不去。”
“……去的”吧,陈侑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拉住了手,扯着他走到了一处矮墙边。
陈侑见董月书停下后就一把挣脱了她的手,耳垂通红:“我们为什么要来这。”
董月书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回道:“都说了我娘不让我去,不翻墙还光明磊落走正门啊,那我不被我娘打死。”她说完后还瞧了瞧陈侑通红的耳垂,调笑道:“你不会长这么大还没牵过小姑娘手吧。”
陈侑撇了她一眼,“您阅人无数。”
“我也是第一次牵男人的手。”她说完还评价了一句,“细皮嫩肉的。”
陈侑好气的看着董月书,咬牙切齿:“你还去吃吗?我请客。”他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想起来那酒楼好像是我家开的。”
“你说真的?那我以后去可以不用付钱吗?”
“不可以。”
“陈兄~”
“可以给你打折。”
从相识到相知,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
陈侑昨天跟着董月书疯玩了一天,乾明的大街小巷他们几乎都逛了个便。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从被窝里被他爹扯出来,告诉他让他收拾收拾去见他董大伯。
陈侑上下眼皮子打架的跟着他爹出去,就看见了同样瞌睡的董月书。
他静悄悄的凑过去,用肩膀撞了下董月书:“你爹回来了?”
“我爹回来了?”董月书一脸懵的看着同样一脸懵的陈侑。
“不是,你问我干什么,那是你爹。”陈侑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瞧瞧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我娘没和我说…”
“囡囡,阿爹回来了,怀生怎么也来了。”董泽身上还披着铠甲,估摸着刚从宫里出来,他笑的豪爽:“这个就是陈侑吧,和你爹年轻时一模一样。”
“爹,我想死你了——”董月书一个飞扑跑进董泽怀里,随后一脸跳脚的走开,“一股汗味儿。”
“哈哈哈哈哈。”董泽笑着拍了拍董月书的背刚想再说几句,就被姚桃打断了。
“刚回来就在那笑,快去洗个澡来吃饭,怀生待会儿还有话和你说。”姚桃走过来看着董泽笑骂道,“刚回来就不安生。”
陈侑看着眼角下垂,光嘴上带笑的陈怀生,偷偷过去和董月书咬耳朵:“我跟你说,咱俩吃完饭肯定就被撵出来了。”
“为什么?”董月书满脸疑惑的问道。
陈侑朝陈怀生那边瞄了瞄,压低声音道:“我爹和别人说话嘴角带笑就是没好事。”
果不其然,刚吃完饭他俩就被齐刷刷的赶了出去,要他们天黑了才能回来。
陈侑/董月书:“哦——”
房间里的陈怀生坐在董泽对面:“你兵符是不是还没给了上头那位。”
“兵符我不能交。”
“你他妈的…”陈侑刚骂出口就见对面窗户还没关,他走过去往外照了照,确定没人后关上了窗户。
他回头看着直挺挺坐在那的董泽:“那位自从前几年远洲兵造反差点打到乾明后就有了心病,现在远洲的兵符好不容易拿到手了,你手上的这半块兵符就是烫手山芋,你就是那位心里的石头。”
“那我交了兵符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时匈奴的铁骑将踏破边疆,盐城本就易攻难守,彼时没了这块兵符,就等于失了军心,到那时别说三万人的大军,十万人都挡不住匈奴。”董泽伸手将头上的发带解下,乌发散落,平静的说道:“盐城下来直通三十六州,三十六州不好打,他们完全可以绕路祁沪那一片,祁沪那一片都是朝廷里的酒囊饭袋,他们能顶个屁用,祁沪一代失守,匈奴直逼乾明,就算是这时从三十六州借兵也来不及了。”
“就算借到兵,从最近的汝州出发,最快也要五日,长途奔波,兵马疲惫,等到了乾明,就是上赶着去送死。不出三日,改朝换代。”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陈怀生赶紧冲上去捂住董泽的嘴,“你就不想想嫂嫂和月书,你一直不交兵符,万一有人给你扣个造反的帽子…”他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瞪着董泽。
“我过会儿就去边疆了,我去把匈奴打回老巢,然后就把兵符交了。”董泽拽下陈怀生的手,垂眸,说。
“行行行,我可是提醒过你了,还有,你不在府上住一晚?”陈怀生诧异道。
“我也怕有人给我扣帽子。”董泽轻笑着一拳杵在陈怀生胸膛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