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囚室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很快就有沉重的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
慕笙缩了缩身子，屏住呼吸，等待着那道木门被人打开。
身边的女孩们都瑟缩着啜泣，慕笙抿了抿唇，胡乱的拨了拨有些油腻的头发，遮挡住自己的面颊。
破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伴随着女孩们的尖叫声，几个彪形大汉，操着粗哑如沙砾的嗓音，将她们轻松的提溜起来。
慕笙也不例外。
她装作害怕至极的模样，实则藉着这短暂的时间，将身边的情况一览无遗。
加上她，一共四个女孩，有大有小，可看上去都有着些许稚气。
她们都穿着单薄的背心和短裙，头发蔫蔫的粘在一起，满面脏污。
大汉们倒是凶相毕露，粗犷的轮廓，狰狞的疤痕，混浊的眼眸充满了血腥的戾气。
这都是些亡命之徒。
大汉们将女孩带到了楼上，也就是“房子”的中央。
那里早已等待着一个消瘦阴郁的中年男人，他梳着油腻的背头，皮肤苍白，有种近乎青紫的僵硬感。
他的颧骨很高，两颊凹陷，在阴暗处就投下黑色的阴影。
他的视线在每个女孩身上都停顿了几秒，宛如蛇信舔舐而过，冰冷滑腻，让人脊背生寒。
黄锐“这就是全部？”
男人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就像指甲刮在铁片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腔调。
大汉里的一个，推了身前颤抖的女孩一把，那力道几乎让她跌倒在地。
路人甲大汉“就只有这些，黄锐。”
他的脸上挂着不耐烦的表情，显然对男人的磨叽有些不满。
被称为黄锐的男人上前了一步，微微蹲下身子，钳制住女孩的下颌。
可怜的女孩吓得浑身发抖，白皙的肌肤上，交错着斑驳的泪痕。
黑发姑娘“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她是个很年轻的姑娘，有着一头被阳光亲吻过的黑发。
虽然慕笙没有仔细观察，却也清楚她是她们一行人中最漂亮的。
虽然年纪小，但潜力无限。
黄锐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对人数有些不满，可货色上等，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他不再管地上的女孩，转而抓住下一个女孩的头发，一个接一个的看过来。
轮到慕笙时，他不由得停顿了。
黄锐“瞧我发现了什么？”
他用了力，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迫使慕笙不得不仰起头来：
黄锐“一只脏兮兮的老鼠。”
他看着慕笙浑身脏乱，对她这消瘦肮脏的模样，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大汉嫌恶看了慕笙一眼，转而对着黄锐道：
路人甲大汉“比没有要好，我可以只你一半的钱。”
黄锐的目光阴冷湿粘，在慕笙脸上打转时，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小刀，恨不能剜下几块肉来。
黄锐“她的模样，可是连一半都不行的，”黄锐似笑非笑的说。
路人甲大汉“看在我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一半就一半吧！”
这两人，当面讨论自己的不值钱，慕笙虽然很不满，但是也知道目前的状况，只得用那种惊恐的，颤抖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自己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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