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尽管淑慎深爱着眼前这个英俊威严的男人,可她还是那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帮她,不是不能,只是不在意。
但越是清醒,心就越痛!
淑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臣妾十四岁便嫁入了宝亲王府,成为您的侧福晋,一直陪在您的身边,从来都不参与后院争斗,不争不抢,到如今也有八九年了吧!您又何曾正眼看过臣妾一眼,又何曾在意过我?又何曾把臣妾放在眼中?”
“后宫众人人人都有所求,高贵妃爱权利,就连皇后心中也想着富察家和向往自由,恨不得化成鸟儿飞出这高高的宫墙,可人人都说深宫寂寞,难道出了这道红墙之外,就可以为所欲为?”
弘历静静地看着往日温柔似水的娴妃倾诉着内心的憋屈,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珍儿想劝淑慎别说了。
但淑慎不想再这样得过且过,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了。
“臣妾就是想就臣妾的弟弟而已,有这么难吗?”
“在这后宫中,人人都是戏子,唱一出繁华盛世,清明世道,合起伙来欺您,骗您,纵使您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也保不住受冤屈的臣子,杀不尽贪墨无度的蠹虫。”
“臣妾曾经也是只想一直地安安静静地陪在您身边,守着自己对您的那份情,也不求得到什么。”
“但是不行,身处这吃人的后宫,波谲云诡,楼起楼塌,你不参与进去,等待着你的就是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连同你的家人。”
一滴又一滴饱含着淑慎这么多年的酸甜苦辣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入衣襟之中,直到再也不见。
“皇上说臣妾结党营私,可真正策划的是高贵妃,执行的是前朝的高大人和高家,皇上为何不去动高家,因为皇上知道他们现在不能动,所以只能跑到承乾宫朝臣妾撒气不是吗?”
“娴妃!”弘历眼看淑慎越说越不像话,愤怒地呵斥着。
“臣妾说得不对吗?皇上恼羞成怒了!”淑慎的语气越发激烈。
乾隆扬起那张粗粝的大手就要朝淑慎的脸打去,丹凤眼里满是酝酿的风暴。
偏偏淑慎还把纤弱的脖子朝弘历梗着,毫不相让地直视着弘历充满怒火的眼睛,针锋相对。
“皇上,饶了娘娘吧!娘娘最近因为常寿少爷的事太过疲惫不是故意顶撞皇上的!”珍儿砰的一下跪在弘历的脚边,不断地磕头请罪。
李玉也早在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就吓得跪在地上了,额头紧紧地抵在地面,汗珠一颗一颗地冒。
最终不知怎的,弘历看见那双充满倔强和爱殇的美眸,终是没有打下去。
“爱新觉罗弘历!”
淑慎平静下后,用一种及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弘历,没有叫他皇上,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弘历一怔,一时没回神还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来不及生气就听到淑慎的问题。
“你曾经又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个问题淑慎是为了一个人问的。
看着弘历沉默不语的神态还有转身就走的背影。
“爱你的人你不珍惜,不爱你的人你视若珍宝,弘历,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淑慎的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瘫在了珍儿怀里,但她还是转身背对着弘历,尽管他看不到。
而弘历被这一句话弄得脚步一顿,终是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却也只看到淑慎的背影。
随着弘历的脚步,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