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心

“可是它会脏了我的心。”邓布利多说。

那个瞬间她几乎要尖叫出来，可她没有，她的手掌下意识伸出去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他一动不动，好像毫无察觉。面前的兜帽人已经将魔杖直指着邓布利多。连浮字都之前更近了一些，几乎要贴到他们眼皮子底下去，很有逼迫的意味：“你的心？邓布利多，当初你也是杀死伏地魔的共犯之一。”

又是一行血淋淋的字：“你是凤凰社的领袖！”

她震惊地看着面前似乎已经陷入极度愤怒之中的梦。女人不知为何，被教授一句话激怒，抓住魔杖的手都在微微打颤。她怀疑梦女士疯了，但她什么不能说。心脏正扑通扑通地猛烈跳动着，代她说出那些恐惧的话。

“我就是他。”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而他继续道，“他就是我。”梦女士一下变色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审判一个未犯罪的人。”邓布利多说，再次微笑起来，试图安抚对方，“您现在收手，一切还未发生，您也会是无辜的人，任何罪名都不会发生。”

浮字：“是的，但，伏地魔必须死。为了杀死更多的罪恶，我只能选择罪恶。”

“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是同等的罪恶。”邓布利多说。

“无所谓。”

四周又落下寂静。她心里叹息。梦女士像极了她口中的伏地魔，她口口声声要杀死未来的罪人——可她此刻却比那未来之人更像暴戾恣睢的歹徒。

忽而又听到一声叹息。她扭头去看邓布利多，这个中年人继续微笑道，语气沉稳，好像刚刚叹息的不是他：“谈不拢吗？”

浮字写：“你给我拿出一个解决伏地魔的方案。你拿的出来，做得到，我就收手。”

“方法自然是有。但汤姆不在我这里，一切不过是空谈。”邓布利多说。

“你们的想法，我统统明白，一个比一个愚蠢简单。一切要真能按你们的计划走，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诞生伏地魔。”

“您未免太悲观了些。”

“滚吧。”梦女士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袖子一摔就要转身。她赶紧拉了一下邓布利多。

他说：“梦！你要知道，我们的计划不会天衣无缝，你的计划自然也同理。当你做完你想做的一切之后，你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那要看我的本事！”

“为了一个还没发生的未来，就牺牲现在，这真的不值得，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

邓布利多蓦然无语。浮字继续冷冷地一字一字写着：“这里不是我的现在。可是存在着伏地魔的未来，是我的未来——惨烈的未来。”

又缓了缓，周围安静到邓布利多几乎以为梦女士离开了，可她始终没有提示他。这让他知道，那女人还在。浮字又出现了，这次写的很慢很慢：

“我为救我的未来而来，可我已经无处可归。无所谓了。”

这次梦女士是真的离开了。她拉了一下他的手。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您伤心了吗？”她低声问。

“没有。”邓布利多说，“只是有一些失望。我记得，你说梦女士和海伦很亲近？”

她嗯了一声。邓布利多说：“或许我们可以找她帮忙。”

“您还没有放弃？”她惊诧道。

“放弃了今晚的劝说。计划还要继续。”邓布利多手伸进口袋里掏啊掏，递给她一卷羊皮纸。她莫名其妙地收下了。

“维托德那边，大概已经有消息了。”邓布利多笑道。

她有些诧异道：“维托德？”

邓布利多将今晚的计划托盘而出。

原先他的计划就是，今晚他们两个来牵制梦女士在外，而维托德伺机进入密室，探查汤姆的情况。维托德经过上次密室事件，已经从她这里学会了那半吊子的开门命令的蛇佬腔，正适合潜入密室。这次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维托德进入密室不会有被蛇怪攻击的危险，而梦女士在外也发现不了。唯一的问题在于——汤姆会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梦女士。

答案将被维托德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