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总这样，要么是晨起时恶心，要么是吃着饭就没了胃口，起初以为是换季着凉，可今天吐得实在突然。
突然想起什么，乔歆欣抬手算了算，脸“唰”地红了“我好像有些日子没来了……”
耿继辉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什么日子？”
乔歆欣拍了他一把“你赶紧去药店买个验孕棒”
耿继辉这才回过神，转身就往外跑，鞋都差点穿反。
乔歆欣坐在沙发上，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心跳得又快又慌，那里或许正躺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他的。
没一会儿，耿继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攥着好几个验孕棒，包装都没拆就往乔歆欣手里塞“我都买了一个，你快试试！”
乔歆欣脸红着，拿起验孕棒进了卫生间。耿继辉在外面踱来踱去，像只焦躁的困兽，手心都沁出了汗，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过了会儿，卫生间门开了，乔歆欣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验孕棒，眼眶红红的。
“怎么样？”耿继辉冲过去，声音都抖了。
乔歆欣把验孕棒递给他，上面两条红杠清清楚楚。
耿继辉盯着那两条红杠，指节攥得发白，指腹反复摩挲着验孕棒边缘，像是要把那抹红烙进眼里。
他看了好半天，眼眶先红了，猛地抬头看向乔歆欣时，声音都带着颤“欣欣……”
只叫了名字，后面的话就堵在喉咙里，下一秒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那力道狠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肩胛骨抵着她的肩窝，带着军人特有的紧实触感，可不过两秒又猛地松开，双手悬在她胳膊两侧，指尖都在抖，生怕自己力气没控好碰着她。
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拇指反复蹭着她的衣袖，一遍遍地问“真的？欣欣，是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乔歆欣被他这忽松忽紧的动作逗得鼻酸，点头时眼泪先掉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却弯着嘴角笑“嗯，是真的。”
惊喜没来太久，他脸色突然“唰”地白了，他想起她上次住院时医生说的“身体亏空得厉害”，想起她昏迷时那些凶险的检查单，心脏瞬间像被攥紧了，疼得他呼吸都滞了。
“不行，得去医院！”他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脚步慌得像没了章法“现在就去！让医生好好查查！生产会不会有危险？你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他越说越急，眉头拧得死紧，眼眶都红了，嘴里反复念叨着“万一出事怎么办”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
乔歆欣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赶紧反手握住他的手，踮脚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软得像棉花“耿小壮，你先别急。”
耿继辉停下脚，却还是紧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怎么能不急？你的身体……”
“别担心。”乔歆欣仰头看他，眼里亮闪闪的，带着安抚的笑“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我们现在先去医院做检查，看医生怎么说，好不好？”
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尖蹭过他手上的茧“你看你，眉头都拧成疙瘩了。我们的宝宝要是知道爸爸这么慌，该笑话你了。”
耿继辉望着她眼里的笑，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心里的慌像是被温水慢慢浇散了些。
他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处，眼尾泛红“宝宝别怪爸爸慌，爸爸只是怕妈妈有事……”
乔歆欣抬手摸着他的脸“走吧，去医院。让耿少校亲自问问医生，看他的媳妇儿和宝宝是不是都好好的。”
“对对对！”耿继辉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点头，忙不迭去扶乔歆欣。
手刚碰到她胳膊，又像被烫着似的猛地收回来，垂在身侧攥了攥拳，才又伸过去，虚虚地护着她的腰，指尖只敢轻轻搭在她衣服下摆上，半步不离地跟着她往门口走。
到了医院，挂了号，等着做检查时，耿继辉坐不住，在诊室门口来回踱步，活像只焦躁的困兽。
乔歆欣拉他“坐下歇会儿，别晃了，晃得我眼晕。”
他这才挨着她坐下，却坐得笔直，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指腹都沁出了汗，还不忘叮嘱“等会儿医生问什么，你慢慢说，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医生，千万别紧张，别着急啊。”
乔歆欣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他坐立不安焦急又担忧的样子，心里的暖意撑的发涨，还好他们没错过。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拿着B超单仔细看了半晌，又翻了翻乔歆欣过往的病历，才抬起头笑“孕周七周，孕囊位置很稳，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
耿继辉悬着的心刚落下去半寸，又猛地提了起来，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还带着急“医生，她之前受过伤，身子能受得住吗？现在怀了孕，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得急，眉头拧得死紧，手不自觉地攥了攥乔歆欣肩膀上衣服，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医生见他这模样，又仔细看了看病历上的恢复记录，才放缓了语气“你别太急。从复查记录看，乔女士这休养得很好，各项机能都恢复得不错，气血也补上来了，跟之前比，底子扎实多了。”
耿继辉还没松口气，又追问“真的没问题？不用格外注意什么？”
“正常怀孕肯定没问题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得肯定“定期来做产检就行，她这身体底子，完全能扛住孕期的变化，别自己吓自己。”
听医生把话说得这么透，耿继辉紧攥的手才慢慢松了些，指节的白印渐渐褪去，眼眶却还有点红。
他偷偷看了眼乔歆欣，见她正冲自己笑，心里的慌总算散了大半，只是那点担忧还挂在眉梢，哪怕医生说了没事，他也总觉得要多上十二分心才稳妥。
之后医生叮嘱注意事项，他听得比谁都认真“初期注意别太劳累，饮食清淡点，保持心情舒畅就行。”
医生说“别累着了”，他傻愣愣地问“那饭后散步算累着不？出门逛街呢？就逛半小时。”
逗得医生都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属别太紧张，正常生活就行，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适当活动活动反而好。”
可耿继辉哪能不紧张？从医院出来，他去开车，硬是把车速压得很慢，遇到个小坎都要踩刹车，慢慢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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