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烟雨下京华,你看,那一双撑起油纸伞的手虔诚平静,犹如伞下的人,一步一扣首,朝着城西的那条巷口而去。"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对于沈鸢清来说,真的是十年了。流浪异乡为异客,个中滋味谁与知。
沈鸢清不知道怎么就想回来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沾湿了她的衣裙,也淋湿了她的心。墙壁上是被烟熏染过的痕迹,此时的雨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而温柔的洗礼,想要还它一个洁白无瑕,却无意向沈鸢清营造出了一副水墨丹青画。“还是没变。”沈鸢清看着映入眼前的一排排屋舍想道。这一砖一瓦的建筑,在这座不太起眼的村子里,凝聚了太多的柔情。
还没到,脚步还没停下,她的眼里也藏不住继续期盼。沈鸢清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似平是记忆里最遥远又最模糊的记忆,记不清了,只想去自己离开有十余年了。
那条不怎么平顺的路也走了一大半,前面的路就是尽头,是友人的家,只是昔日的梨树早已盖过了房屋,花上积累的雨露,使得洁白如玉的花蕾纷纷捶下了枝头,只是那芳香早已飘到了沈鸢清的面前,是梦里的味道,那一缕缕清幽传入鼻中,沁人心田,促使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前,轻轻扣起了那扇古朴泛黄的木门。木门声响回荡在心头,唤起了不是很遥远的记忆。那是一个在春意正浓的午后,两人一起坐在花树下,把酒言欢,唱起了两人编制的。小歌谣,歌声传到了梦里,那是个绮丽绚烂的美梦。“谁啊?”门“吱嘎”一声,来开门的是位身着朴素衣裙的女子,一身打扮似妇女,只是眼睛里的神韵不免让人惊诧。“是我,苏洛。”沈鸢清声音低缓地说着,两人看着彼此,双眼湿润,不再言语。
桌上是一壶花酒,此时的雨还是未停,只是天已经黑了。房里人点燃一支蜡烛,光亮如澄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两人的脸。
“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如何?"苏洛轻柔的话语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我大致满意,倒是你,如何?"沈鸢清坐在了窗前,拿起了花酒独自品了起来。
两人忆起了旧日时光,那年豆蔻枝头,青山未老,曾携手采摘相思豆,去溪边摸鱼,遇到不快之事,也学作他人把酒言欢,只是后来,一在天涯,一在地之角,一人漂泊四海浪迹天涯,一人深居故里嫁为人妇……
烛火在谈话里悄悄消融了一半,时间在这一刻缓慢悠长,两人都希望这夜能再漫长一点,就这样,把旧日的情意慢慢道来。
“岁月无情,你我不再年少。"苏洛轻轻一叹,神情惋惜。沈鸢清没有回答她,看着她眼角被岁月化过的痕迹,绕开话题。"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东篱采花的情景吗?""怎么不记得?那时我俩可被蜜蜂给蛰惨了,咯咯咯……”欢声笑
语又在屋中萦绕,不曾败给岁月。
沈鸢清其实很想告诉苏洛,岁月有情。在这个雨打芭蕉的夜晚,在无数个万家灯火的夜晚,沈鸢清苏洛的话足以慰藉风寒,能轻易消。去你所经历的半生风雪。夜深了,话语声仍没有歇下。直到第二天,雨停了,窗外朵朵梨花散出的幽香便开始飘落,随风潜入了她们静谧的梦里。
沅小江投搞的宝宝们看作者说噢~
沅小江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