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牛老板。”

“你个臭丫头，昨天老杨突然找我，跟我说你这个臭丫头又待不住了，要去扎伊维，让我在扎伊维好好管着你点，不要让你胡作非为，我跟他说，就这臭丫头，谁能管的住。”

“管的住管的住，您二老都管的住。”

“叔圈男神都管不住你，我们俩上哪管的住你啊。”

“啊？啊？啊？”

“怎么你这趟出来没报备一下，又是拍脑门子就决定来的。就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活该单身这么长时间。”

“报备了，报备了，那肯定得报备啊，我们男神觉悟高，没拦着我。”

“那是他知道拦不住你，你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嘿嘿嘿。拦得住，拦得住，他一开始也是拦了的，但是他还是支持我滴。”

“来都来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说说吧，什么想法。”

“两条路吧，切断传染源或者治愈。现有的研究表明，呼吸，血液，排泄物都可以造成疫情扩散，所以如果想切断传染源，只能等现有的患者都被治愈或者都死光，都死光其实是最快速最有效最经济的方法，但是现在源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传播的，传播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死光不大现实，而且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冰川不断融化，越来越多人类未知的病毒即将重现于世，不能每种病毒对人类造成感染以后都等着感染的人死光啊，所以，我更倾向于治愈这种方法。”

“非常同意，怎么治，有想法吗？”

“这种问题您还来问我，昨天你们专家组开会早把这个问题讨论的门清了吧，您看看咱这批人，呼吸科的，病理科的，检验科的，感染科的……还有我这个啥都会啥都又不精的急诊的，多明确，病毒首先攻击呼吸系统，最后死于多脏器出血，从前往后，从后往前，两手抓。”

“你还不精，你写的那本书的样稿我看了，你在急诊这几年，成长了不少啊，跟刚从我那离开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啊。”

“您还敢提这个，要不是您把我发配到急诊，我至于这么惨吗？”

“惨？我看你在急诊过的挺好的，就那个中央台的宣讲会，院里想都不想就让急诊的人去，你要是还在我这，你有机会去吗？那个地震救援，虽然我们科后来是赞助了几个人去急诊ICU支援去了，但是陇南我们可一个都没去啊。你不好好感谢我就算了，还天天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发配到急诊去了。”

“是是是，我得好好谢谢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好什么好啊，你要是还在我那，扎伊维我直接让你替我去了，哪用得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啊。”

“我还奇怪呢，呼吸科怎么没人愿意去啊，您一个大主任亲自上阵啊。”

“倒也不是没人报名，报名的人都是擅长什么肺栓塞啊，肺部肿瘤的，就算来了，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好不容易有个专业对口的，二胎还不到一岁呢，我怎么可能让人家来。哎，就说我们呼吸科四个病区两百来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专业水平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乐于奉献还无牵无挂的人呢。”

“您说的我大部分都认同，但是无牵无挂这个我不接受啊，我现在有牵有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看在您当了我两千多天爹的面子上，到了扎伊维，您躲我后头，我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