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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晌笙

在众师兄的合力教导下,我总算可以开始学习问诊了。与此同时,青崖也发现我对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有着特殊的天分,于是向师傅求了谷中的秘法,让我自己摸索。

在这期间我虽偶有想起师傅说的那句“你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却也没去深究我的娘究竟是何人,而她当初为什么又要抛弃我。

这样的问题想必是清风谷中所有的弟子都想知道的吧,毕竟他们也同样身为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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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中秋节,谷中都弥漫着一种近乎喜悦的压抑,今年亦不例外。我是中秋里生的,今天便是我及笄的日子,如此重要的没有双亲在场,心中自然不好受。于是我抢了小师弟的蛋黄月饼,又顺走了青崖新酿的醉雪,上了屋顶。

中秋的风灌进了我发烫的喉咙,月光照着我微醺的脸颊,我有点想流泪又有点莫名的兴奋,不觉诗性大发,高呼道,“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啊。”

“别嚎了,大家都睡了。”青崖不知道何时上来的,一手掌就捂住了我的嘴,我脑袋昏昏沉沉地索性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但又闷闷地笑了,“小歌,偷了我的酒该拿你怎么办呢?”

“不就瓶酒吗?至于那么小气嘛。”其实我也心虚,因为青崖的酒连师父都要他的心情来的,我酒劲上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青崖温热的气息,他低低地说,“你这是在撒娇吗?”我脑子一片糊,只傻笑着,他说了什么?

青崖有些无奈,轻抚着我的脸颊,弄得我有点痒,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安静地抱着我直到夜深。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是老老实实趟在自己的床上的,对于前一晚的印象实在模糊的很,只知道青崖略带警告地让我以后不要喝酒了,我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心悸,大概是自己耍起酒疯来,连青崖的招架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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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谷中来了位不速之客,打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这位不速之客是个来找师傅的女人,她长得极美,比清水芙蓉多一分娇艳,比贵气牡丹多一分淡泊,一个人身上同时拥有这两种气质很是难得。可我在乎的却是她与师傅的关系。

谷中最不意外的就数青崖了,但是他一向淡定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却一如既往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

“江姨与师傅是旧友,此番江姨过来想必是有事相求。”青崖言简意赅的就解我心中之惑,不得不说知我莫若他。

我听完安下心来,“如此便好。”

“如若不是这样便不好了吗?”青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小歌,你在担心什么?”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青崖,不知为何我心下一紧,竟看着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也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却又若无其事地说:“不必担心师傅,江姨最多也就让他帮忙治病。”

我毫不是滋味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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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个江姨见面比我想象得要早。

中午师傅找了我跟青崖,陪他们吃饭。青崖是师傅最喜欢的弟子,看起来也与那个江姨熟识,自然是要找他的,可是找我就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了。

“你是笙歌?”她先同我打招呼,温和而亲切,微笑着的眼睛有些红肿,我看着她心中惊起一丝波澜,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但是怎么可能呢?

我压下心头的疑惑,轻轻点头,一时不敢出声。

江姨又随口问了我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还小心翼翼地提及我的出身,我以为她是怕勾起我的伤心往事,于是愈发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暗示自己已释怀过去,还是真的只是想缓解江姨的尴尬。

江姨听着我的言语,几次落泪。我想我以前是真的过得太惨了吧。

不过,经过这次相处才发现这江姨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下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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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来了半月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待我极好,早上会给我准备早膳,晚上又教我刺绣,仿若我的母亲一般。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久,她总归是为正事而来的。

一天我寻了个夜色撩人的晚上去看她,不过她当时并不在房间,让我扑了个空。幸亏在路上听闻谷中的师兄说江姨去了师傅那里,便又半路折到了师傅的渔人阁。

刚靠近房门我便听到了江姨的声音,绿珏,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师傅好像是沉默了,没有发声。

我心中痒痒地,想知道他们的对话,便停在了门外。

他真的快不行了!你也想想小歌,他可是······

听到这里我却迅速离开了,一种隐隐的预感在我心中滋生——她会说我不想听的话。

可我又有满腔疑惑,不知如何排解,思绪如麻的我风风火火地往青崖的住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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