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

哈利听见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时而进入梦乡，时而又醒来。他停顿了一下——男爵滑行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是斯内普亲自盯着他吗？或者是楼梯上的隐身人回来杀了他？

他从床上爬起来。他床头柜上的时钟告诉他刚过午夜。哈利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走廊。埃伦·格雷伯恩呆住了，回瞪着他。

“妈的，”她喃喃自语。

哈利咧嘴一笑，回想起布莱斯一个月前发现她从厨房回来，并勒索她透露血腥男爵的夜间模式。“又被一年级抓住了？说真的？”

埃伦警惕地看着他，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给我任何东西。”

“好的。我不认为你所有的人会反对一个小小的夜间漫游。”埃伦感激地朝他笑了笑，点头走向走廊。"我要在男爵出现之前，或者更糟，在斯内普出现之前，溜之大吉. "

第二天早上，当学生们聚集在门厅观看即兴的肖像颂歌表演时，艾伦悄悄走到哈利身边，把一个小包裹塞在他的怀里。他朝里面偷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里面装满了南瓜馅饼时，他瞪大了眼睛。他宿舍里藏了这么多糖果，他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他现在打开一个，给艾伦另一个。

“谢谢你没有出卖我，”艾伦说，当画像嗡嗡作响地走过时，她压低了声音，“听！天使在歌唱。

“我不会那样做的，”哈利说。“你在男生走廊里做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埃伦脸红了。“我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那个该死的男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看到我之前，我朝那个方向躲了下去。”

“他已经改变了他的模式，”哈利说。“他在替斯内普盯着我。因为...嗯，你知道的。”

“我注意到了。”埃伦咧嘴一笑。“我们都注意到了。我想你也是一个夜游者。整个第一年都是。”

哈利只是耸耸肩。真的，他们只偷偷溜出去过一次，但是他们必须继续这个诡计，或者向斯莱特林的其他人揭示尼可·勒梅的秘密。哈利无意重提的一个谜。

“我从没见过斯内普那么生气，”艾伦说，一边摇着头，对着回忆傻笑。“不，我见过他那么生气。但不是为了一个长的时间。"

“我想他更生气的是我们背着他偷跑，而不是我们偷偷溜出去，”哈利平静地说，这时画像变成了特别激动人心的“上帝保佑你，快乐，鹰头马身有翼兽”。"我们似乎违背了对他许下的几个承诺。"

埃伦点点头，她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他对承诺很认真。"她耸耸肩，补充道，“好吧，现在你知道了，他可能让你为此付出了代价。无论如何，他最终会取消男爵。只要给它时间。”

哈利点点头，承认道，“你知道，他没有打我们。但他说，如果我们再这样做，我们会得到手杖。”

“哇。”埃伦惊讶地眨了眨眼。“你一定已经事实上违背诺言。"

哈利耸耸肩，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他以前只用过那东西一次，”艾伦继续说。“三年前。否则，他只会威胁使用它，但我不会强迫他——任何受到威胁的人都要确保永远不要给他遵守诺言的理由。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不会的，”哈利说。“它把我吓了个半死。其他人也是。”他停顿了一下。“他只用过一次？”

埃伦点点头。“三年前，”她重复道。“那是我见过他最生气的一次，比马库斯·弗林特取笑麦格死去的丈夫还生气。除此之外，他从不使用它。即使在他刚开始教书的时候，他也没有把房子收拾好。尺子就够了。"

“怎么回事？”哈利问。肖像们兴致勃勃地唱着歌，一幅比一幅更出色。这有点让人受不了，但并不可怕。“他用在谁身上了？”

埃伦犹豫了。"讲那个故事不关我的事。"

“但是——”

“不，”她温柔而坚定地说。“那不是斯莱特林最骄傲的时刻。我不该提起这件事。”

哈利不情愿地放弃了，他们一起观看和聆听画像。过了一会儿，罗恩匆匆走下大楼梯，当他看到哈利时，脸上露出了喜色。前一天，他们和卡尔·里格尔一起建造了一座雪堡，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尽管罗恩没有接受他早先提出的在公共休息室加入他们的提议。

“皮皮鬼正在四楼做溜冰场，”罗恩气喘吁吁地喊道。“他已经爆了一半的水管。随时都会挤满老师，但你想看到混乱吗？”

哈利非常想看到混乱。他和聚集在一起的一半学生一起，追着罗恩跑上楼梯。

当哈利在圣诞节醒来时，他发现这和其他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他的宿舍在过去的一周里用饰有蝴蝶结和金属箔片的冬青云杉装饰一新，看上去很愉快，但是没有礼物。哈利耸耸肩；他没有期待任何东西。他穿上衣服，漫步到公共休息室，在那里他发现房子的其他人已经醒了，撕扯着一堆昨晚出现在圣诞树下的包装鲜艳的礼物。

哈利坐在沙发上时，雷吉打开了一个包裹，上面贴着一张标签，写着“来自母亲和父亲”。他低头看着那本皮革装订的1992年的策划书，脸上挂着假笑。第三年打开了他的下一个礼物，没有标签，他立刻高兴地看着几包新吉他弦，还有六个蛇形调音栓。“这太有才了！”

“哦，上帝，”乔治·兰伯恩喃喃自语。雷吉有一把吉他，他偶尔会拿出来，当他弹奏的时候，听起来很像诺里斯夫人在哭泣。

哈利坐在椅背上，看着他的室友们打开他们的礼物。有人侧身在他旁边；他抬起头来看斯内普教授。

“早上好，”哈利说。“圣诞快乐，先生。”

“圣诞快乐，”斯内普回答。"你是要打开你的礼物，还是像一个可怜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顽童一样坐在那里？"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人。他几乎问道我有礼物？但是在他动手之前，斯内普猛地把头转向了树下一小堆没动过的礼物。

“那就继续，”斯内普说，但哈利已经站了起来，朝那棵树走去。

他以前从未收到过礼物，不是真正的礼物。不是德思礼家的笑话。有一封是他们寄来的，他先打开了。信封里有一张简短敷衍的便条和一枚50便士的硬币。其他学生聚集在他周围。

“哇哦。”乔治把它举起来，仔细端详着，仿佛它是从一座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形状怪异。这是麻瓜的钱？”

“他们真好，”哈利说。

“50便士，”卡尔读，伸长头看硬币。“那是多少钱？”

“我想，差不多不到两个镰刀。”艾伦在哈利回答之前说道。"我们在麻瓜研究中学习了转换率，但我可能错了. "

卡尔眉头紧锁。“你家穷吗？”

"里格尔先生"斯内普的声音冷静但不冷酷，意图很明显。

“不，”哈利说，没忍住。“他们就是这样。”

斯莱特林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特伦斯哼了一声。“欢迎来到俱乐部。两年前，我的父母寄给我一本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纯血统儿子的指南。”

“我妈妈送我一个卷发棒每个年份。"埃伦高高举起她的新卷发棒，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并指了指她那直发。"每一年。我有五红色的东西。她试图强调她是多么希望我做和她一样的发型，除非我屈服，否则她不会给我任何东西。"

“你留卷发会很好看，”特伦斯评论道，当她拍他时，他笑了起来，厉声说这不是要点.

“斯莱特林的父母是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大师不“想要，”雷吉说，指着他收到的计划。你的叔叔和婶婶会很适合的！"

一想到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被迫搬到斯莱特林，哈利就忍不住笑了。这是世界上最棒的地方。他们坚持不了一天。

“那个计划器是非常有用的礼物，”斯内普插嘴道。他坐在靠近炉火的高背椅子上，哈利第一次注意到他穿着拖鞋在公共休息室。他还没来得及惊叹眼前的景象，斯内普说，“我相信你还有其他，更多体贴的礼物在等着你，波特先生。"

哈利转身回到那堆东西前。文森特和格雷格凑够了钱，订阅了六个月的杂志魁地奇时代。布雷斯和提奥都送了几盒糖果(哈利想到了他在宿舍里藏起来不让斯内普看见的那座几乎不可能的山，想知道他把这些新添的东西放在哪里了)。女孩们也一起凑钱，送了他一套猫头鹰美容套装。他们非常慷慨，尽管哈利想象如果海德薇试图对她使用它，他会大发雷霆。就连德拉科也给哈利送去了几瓶不同种类的花式黄油啤酒(特伦斯很快解释说这其实不含酒精)，还有一张比德思礼家的那张还要短的纸条。每个人的卡片和信件都对他送的东西表示感谢。

有一支海格的笛子，显然是手工削制的，吹奏起来有点像猫头鹰。雷吉听了活跃起来，建议他们在哈利学会如何使用它后，在公共休息室表演二重奏。他们周围每个人的表情告诉哈利，如果他们这样做，他们会很高兴的不一旦哈利学会了如何使用，就在公共休息室演奏二重奏。

甚至还有纳威送的一小盒巧克力蛙和一张感谢他如此友好的纸条。哈利的胃因内疚而下沉；他偶尔会和纳威呆在一起，但他没想过要送他什么东西。他默默决定弥补。内维尔是个正派的人。

还剩一份礼物，一份没有便条。哈利把包裹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翻了个遍，但是没有标签，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是谁寄的。这张纸和雷吉之前打开的礼物是一样的，是他真正喜欢的那份。哈利打开盒子，发现了一本书-历代魁地奇。哈利咧嘴一笑。他借了很多次，平斯夫人不得不禁止他在这一年的剩余时间里把它带出图书馆，理由是其他学生也想看。

在书下面是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发现一副和他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眼镜。它们和他的一样是圆的，但是材料摸起来更结实，比德思礼一家在只有上帝知道的地方找到的蹩脚的相框质量更好。哈利摘下眼镜，戴上新的，喘着气。他之前的处方很好，但他现在(从字面上)看到，它没有得到应有的仔细调整。他把它们推得更高，惊讶于没有胶带把它们粘在一起。位于对角巷的制造商的一张小卡片告诉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根据佩戴者不断变化的视力进行调整。

“这是谁送的？”他小声问卡尔，卡尔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是谁？”

哈利抬头看着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扬起眉毛看着他，他的脚支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哈利慢吞吞地走过去，忍住想从特蕾西的书上撕下一页，用双臂抱住那个人来表达感激之情的冲动。他强迫自己更加理智，清了清嗓子，说道:“呃——我想说——也就是说，我的意思是——”

“我相信这句话是谢谢你“哈利，波特先生，”斯内普说，他的嘴唇弯成了一个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看到真正的微笑，尽管这个微笑很小。

“谢谢你，先生。”哈利冲他咧嘴一笑。“这个圣诞节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