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应渊并未在意他说的话,目光沉沉的落在少师剑柄上垂挂着的一个玉饰吊坠上,瞧着甚是熟悉。
他认得出,那是少妧的玉饰。
李相夷注意到他目光,顺着看了过去,看到了血腥味还未散开的少师剑柄上的吊坠正是那玉饰。
“此物.....”李相夷犹豫该怎么说这东西是她留给自己的。
“既是你的便是你的,谁也夺不走,若不是你的,就算你贪图谋取也得不到。”应渊话里夹枪带棒,意有所指着什么,也让他脑袋一头雾水。
李相夷解释道:“她没跟你说这块玉佩,是他准许我出入皇宫,虽然那地方今后未必会在踏足。”
应渊目光骤然一冷,眼里似有刀锋划过李相夷惨白的面容。
霎时,李相夷只觉背后升起了阵阵的寒意,气氛也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怎么觉得他这人怪怪的。
李相夷:“你似乎对我的敌意很大。”
应渊:“我对你还能有什么敌意,许是你感觉错了。”
他不承认,李相夷也不继续追问下去,越是矢口否认,证明他自己猜想没错,他确实讨厌自己。
甚至对自己带有敌意。
李相夷试探性的问:“是因为...她?”
他斜斜的投来目光,怕是自己又说对了,如此直白的在他底线里来回横跳,应渊也快没了耐性。
眼神渐渐冷若寒霜,就连身上都带着一种肃杀的冷意。
李相夷笑了笑,说道:“看阁下的神情,显然你把她看得极重,我亦是能够理解明白你对我的敌意。”
他又道:“凭那几日的相处,我是越发的觉得她不简单,明明不过十岁孩童的年纪,就能够有自己的主见与担当,这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说起来有那一瞬间,我觉得她不太像是小孩子,反而像是个成年人,将人心玩弄的团团转。”
“不过我想在皇宫那种环境,能让人迅速成长,倒也不奇怪,毕竟....权欲场,最忌讳的便是天真。”
李相夷自顾自的说着,便把自己心里头的疑惑给圆了。
他一言未发,李相夷也没再继续说起跟少妧相关的事,而是淡淡的打量着他,越发觉得....他这张脸....
实在是太像了。
突然他睁开了眼的刹那间,露出一双幽瞳,李相夷顿感自己的后背寒芒爬了上来,冷得他心里略一打颤。
两人静默,谁也没有打破寂静。
他身上的伤开始好转,只不过某人就已经先行离开了一步。
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离开的也悄无声息,跟来时一样的神秘兮兮,李相夷惊觉他武功也不一般。
虽然他还不确定他来到西垂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那血狱天魔,还是说是带着其他的任务而来的。
只是他对自己的敌意,实在是太强烈。
强烈到他觉得很莫名其妙,没来由的就这样得罪了掌握大权的天子少师,李相夷心里无不感慨着。
*
李相夷只身入西垂,一人斩杀血狱天魔一事很快就盛传开来,从此江湖一统,而他名声大噪。
从此被敬为武林盟主,也就是在两年后....他创立四顾门,开始了走自己的江湖之路,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