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墨白眼底杀意暴涨，苏婉儿突然挣扎着喊道：
苏婉儿这珠子能唤醒被封印的月音大人的——”
砰！
姜柳衡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苏婉儿顿时软绵绵地昏了过去。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墨白周身神光缭绕，随时准备出手；姜柳衡虽然重伤未愈，可指尖凝聚的魔气却直指苏婉儿天灵盖；而我……
我他娘的好想原地涅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变故陡生——
苏婉儿手中那枚混沌珠突然光芒大盛！一道灰色光柱冲天而起，直接贯穿幽冥天际！
姜柳衡不好！
姜柳衡脸色骤变，想甩开苏婉儿却已经晚了。
混沌光柱中，无数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
我看到了！
九万年前的混沌海，姜柳衡堕魔那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道心不稳”——而是替我挡下了必死的一劫！
还有！
墨白将我封为月神那日，在无人知晓的星穹殿，用天帝印亲手斩断了自己腕上那根……本应连向我的红线。
最可怕的是——
苏婉儿根本不是混沌之灵的转世，她只是容器！真正的混沌之灵一直藏在……
天帝墨白月牙！闭眼！
墨白的厉喝在耳边炸响。
可已经晚了。
混沌珠轰然炸裂，刺目的灰光吞没了一切。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我感觉有人死死抱住了我，清冷的魔息混着血腥气，还有一句烫得我神魂震颤的低语：
天帝墨白这次……别忘了我。
——混沌梦境中——
我站在一片星云漩涡中央，对面是……另一个“我”。
赤金羽衣，眸含混沌，笑得悲悯。
“想起来了吗？”她轻声问，“你才是混沌之灵。”
月神月牙……？！
姜柳衡！
“别动！”他死死扣住我的后脑，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混沌珠里有你姐姐的记忆……你看清楚了！”
我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
……姐姐？
我哪来的姐姐？
上古凤凰一族，自混沌初开便只有我一只……
这个荒谬的念头还未转完，眼前的灰光骤然化作铺天盖地的记忆洪流——
——记忆碎片·混沌初开时——
洪荒未辟的星云深处，两只雏凤破壳而出。
一只赤金如火，翎羽灿烂（我）；另一只银白似雪，眸含星霜（她）。
“我是姐姐，你是妹妹。”银凤用翅膀轻轻拢住跌跌撞撞的我，声音温柔得像初融的雪水，“以后我保护你。”
画面骤转。
神魔战场上，银凤展开遮天蔽日的羽翼，将年幼的我护在身下。魔祖的弑神枪贯穿她的心核，赤金神血如雨洒落。
“跑……月牙快跑……”她染血的喙轻轻啄了啄我的绒毛，“活下去……”
混沌海断崖边，银凤陨落后的第三千年。
我跪在暴雨中，怀里抱着姐姐最后一根破碎的翎羽。身后，紫衣少年（姜柳衡）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声音颤抖：
“月牙，别做傻事！那根本不是复活术，是禁咒！”
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崖底祭坛上，墨白（那时他还不是天帝）正将姐姐的残魂引入混沌珠。我眼睁睁看着那道银光越来越弱，而祭坛四周的阵法分明是——
“炼化咒。”记忆外的姜柳衡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姐姐根本不是战死，是被献祭给了混沌珠。”
我浑身发抖：“不可能……墨白他……”
“看清楚！”姜柳衡掐着我下巴逼我直视记忆深处——
祭坛上的墨白突然转头，眼底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冷酷。他指尖法则之力暴涨，硬生生将银凤残魂碾碎成混沌本源！
“为什么……”我听见年幼的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墨白的回答却淹没在雷声中。
下一秒，姜柳衡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混沌劫雷劈中！
“阿衡！！！”
我扑过去的瞬间，看到他唇角带血的笑：“……还好，这次来得及护着你。”
堕魔的劫火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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