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王昭君的闹钟还没响，厨房就传来“叮”的一声轻响。她揉着眼睛推开门，看见李白正蹲在冰箱前，举着半罐牛奶皱眉。
“李白，那罐我要用。”王昭君靠在门框上笑。
李白手忙脚乱把牛奶塞回去，转身时鼻尖沾了点面粉，像只偷尝了点心的猫：“忘了，我煮了汤圆，你要不要来一碗？”
“李师傅弄的当然要吃了。”
锅里的黑芝麻汤圆浮在水面，冒着热气，李白舀起一碗递过来，勺底还藏了颗裹满花生碎的，是她最爱的口味。
周末的午后总过得很慢。
王昭君坐在阳台晒太阳，李白就搬张椅子坐在旁边弹吉他，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块。
李白弹到一半突然停了，低垂着眼说：“上次你说喜欢满月，我写了段旋律，叫《枕月》。”
“是吗？你继续弹吧 我好好听。”
李白的指尖重新落在弦上，温柔的旋律像月光淌过。
那天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看到男女主在雨中告白时，窗外正好下起了小雨。
李白突然起身：“我去热点牛奶。”
牛奶热好时，电影刚好结束。
李白端着两杯热牛奶回到客厅，王昭君正盯着窗外发呆。
“你在看什么？”李白把杯子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王昭君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
“我在看窗外的雨，这还是春天的第一场雨呢。”
“是啊，临城春天总多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牛奶的甜香在空气里慢慢晕开。王昭君用指尖沿着杯口画圈，忽然说：“李白，你写的那首《枕月》，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差什么？”
“差一个结尾。”王昭君抬头看他，“一个能让人安心的结尾。”
客厅的挂钟突然响了一下，像是把时间切成了两半。
“那我现在写。”
李白伸手去拿吉他，吉他箱打开的瞬间，她看见里面压着张便签，上面是他潦草的字迹：“她的眼睛里有星星，我想把它们都写进乐谱里。”
王昭君的心跳漏了一拍，李白慌忙把便签塞回去，低声笑：“我随便写写的。”
李白开始拨动琴弦，旋律像溪水般从指缝间淌出来。没有歌词，只有简单的分解和弦，
“这样呢？”一曲终了，李白抬头看她，“有没有让你安心一点？”
王昭君突然伸手，轻轻按在弦上：“有。”
两人对视着没讲话，却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李白，明天陪我回一趟祈阳吧。”王昭君突然说。
李白愣了一下：“好。”
祁阳，是王昭君的家乡。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去吗？”
“想回就回，不需要理由。而且我也想去昭君你的家乡看看，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李白的声音里带着笑。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和彼此心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无声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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