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不夜天……”蓝忘机又答道。
“上一次？在不夜天？”魏无羡更懵了，思绪往前倒腾了好几个月，只觉得蓝忘机说的上次在不夜天应该是射日之征的时候，于是求证道：“你说射日之征？”
蓝忘机摇头，道：“否。”
这孩子估计是做了什么噩梦，梦见他在不夜天死了，魏无羡只能这样想了。于是他准备问点别的，岔开这个不吉利的话题。
思索了半晌，魏无羡又道：“那你为何执意帮我？还要跟我来乱葬岗住？”
“……”蓝忘机沉默。
看他一直不说话，魏无羡还以为他不准备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了，就在准备再换一个问题的时候，却听他又开了口。
“上一次，不夜天…我没护住你……”
他话音刚落，一滴泪又落了下来。恰巧落在魏无羡抓着他手的手背上。
“上一次……”魏无羡愣愣的，好像猜到蓝忘机有件很大的秘密瞒着自己，这个所谓‘上一次’绝没有那么简单，他扯了扯嘴角，道：“你说上一次，到底是什么上一次啊？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
“非今世之事……”蓝忘机低垂着眼，但抓着魏无羡的手却抓得更紧了。
“非，今世？！”魏无羡瞳孔都颤了三颤。
虽然蓝忘机的答案听上去十分荒诞，令人不可置信。但魏无羡心里却是信了八九分的。无他，单从百凤山那日起蓝忘机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不对劲。
夺舍，阴谋，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一切的可能性都被魏无羡猜想过，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点：两世之魂。
他先前的所有疑问都在一瞬间水落石出了，太合理了，这让他如何能对蓝忘机的这个答案视若无睹？
魏无羡只觉得像是被五雷轰顶。
他有些难过，有些伤心，又有些震惊，但更多的居然是生气，他突然间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因为他所以为的所有蓝忘机对他的好居然都出自同一个词——愧疚。
因为愧疚，所以对他好，因为愧疚，所以事事都站在他这一边，因为愧疚，所以对他有那种感情……对吗？
都只是因为愧疚吗，所有的那些给予一下子都变成了施舍和怜悯……
“所以……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你上辈子对我有愧疚？这些…都是你给我的补偿吗？”魏无羡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胸闷，心痛……
他不知道在蓝忘机的上辈子他是怎么死的，但现在看来那并不重要，他更在乎这份感情究竟是不是一份同情或怜悯……
“不是。”虽然醉着，但蓝忘机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他眼眶有些湿润，看着魏无羡发红的眼尾，道：“我…等了很久……你从不愿归……”
“这又是什么意思？”魏无羡抬眼看着他，问道：“你等很久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死了吗？如何归？”
“我从不信你已故……”蓝忘机又低下头，道：“…三十八年……我日日问灵，可从未寻到你半分音讯……我，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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