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哈利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是的。”维里恩点了点头。
他看着哈利怔然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抚过他的头发。
维里恩毕竟也曾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对于小巫师们,向来都是很宽容的。
“谢谢你,哈利。”说着,他却转向了金妮,“抱歉了,但是,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是一种幸福。”
金妮只觉得心头一紧,但很快,她就听到了维里恩念咒的声音。
“一忘皆空。”
但是,那声音听在金妮的耳中,她却不觉得恐惧,就像是一曲歌谣,带着缱绻的风声,挠过她的耳尖,让她沉沉睡去。
金妮忘记了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切。
维里恩没有去看德拉科,也许他默认了,德拉科已经被萨拉查纳入了自己人的羽翼之下。
“我该走了。”他笑着说道,潇洒地一个转身,黑色的衣袍身后翻飞。
他准备离开这里了。
“一起吧,桃金娘。”维里恩向桃金娘伸出了手。
自从来到密室,桃金娘就一直像幽灵似的杵在那里,不言不语,安静地充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
在场的其他人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别忘记我的礼物。”维里恩转过了头,冲着萨拉查喊道。
“等一下!”萨拉查突然追了上去,怒气冲冲地说道,“桃金娘的死,也是定数?”
“是又何如,不是又如何?”维里恩并没有回头,只是抛下了这么一句话,“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一语落下,他的身影就没入了黑暗。
萨拉查没有追上去。
他只是看着角落里的那几尊石兽,神色落寞。
其实在看到维里恩翩然出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巴斯里斯克的不对劲。
如果是平时,他就会跳出来,站在萨拉查的角度,义正严词地指责起维里恩来,顺带着踩一脚格兰芬多。
但是他没有。
更何况,在维里恩索要毒液的时候,巴斯里斯克惊人地顺从。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似的。
萨拉查一直都注意得到巴斯里斯克的这些异样。
直到惊闻维里恩的“命运”“定数”之论。
萨拉查这才恍然发现,桃金娘本来其实是不用死,也不会死的。
因为巴斯里斯克和霍格沃兹有着契约,他不能伤害霍格沃兹的学生。
萨拉查想起了在禁林里的那场谈话。
乍从邓布利多的口中得知,在五十年前,有一个学生死于密室的时候,他是又惊又恼,没多想就唤醒了巴斯里斯克来问话。
当然,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巴斯里斯克。”萨拉查走到巴斯里斯克身边,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
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语气唤道。
那是他在审讯教徒时常用的语气。
“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和我解释。”
“是。”即使巴斯里斯克心里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
他想起了桃金娘离去时最后的那个眼神。
巴斯里斯克又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一天。
桃金娘的笑容和今天如出一辙。
不过,那不是在密室,而是在禁林。
白色长袍的男子言笑晏晏,温柔地望着眼前带着圆框眼镜、留着金褐色双马尾的女孩子,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