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川,带到后园来。”顾祈念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扶住轻歌的手,迈腿往菡萏园走去。
“是。”名唤眠川的男子打横抱起老公公扛在肩上。
老公公手中的圣旨掉落,慌乱道:“放我下来!大胆贱奴!我让皇上砍了你的脑袋!”一双满是粗茧的手对着眠川又抓又挠。
眠川微蹙着眉,也没搭话,老不死的东西,待会有你好受的。
顾祈念走后,留下一群宫女太监面面相觑。
见人走远后,才小声讨论起来。
“王公公就这么被带走了?我们怎么办?”
“这顾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不遵,还把王公公绑走了!”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柳儿愤愤不平道。
一旁看起来年长一点的宫女拍了拍她的脑袋,训斥道:“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这顾家是什么人家,那凤梧郡主又是何等身份?怎容你我在这里嚼舌根。”
小宫女柳儿翻了个白眼,语气似是不屑,似是嫉妒:“不就是生了个好人家吗?又不是真的皇家血脉,嚣张什么呀。”
这话刚好落到从菡萏园过来的善舞耳朵里。
善舞面上带着一丝冷嘲:“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蔑郡主!”善舞走到小宫女柳儿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刚刚好吵闹不已的园子瞬间安静,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亏郡主怕他们耽误太多时间回去被皇上责罚,让她来告知可以先行回宫,王公公不久就会送回宫去。结果就碰到这小宫女在背后说郡主坏话。
这一巴掌用了十二分力道,小宫女被打倒在地,半变脸立刻红肿起来。
“你!”小宫女柳儿半趴在地上,眼睛立刻有了水雾,一滴眼泪要落不落到,惹人心生怜悯。
旁边大宫女出来打圆场,满脸堆笑:“姑娘别生气,刚来的不懂规矩,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您别放在心上。”
这事儿让那凤梧郡主知道了就不是罚月例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澹京城的混世魔王谁人不知?那位小祖宗随了爹娘,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善舞冷哼:“我们郡主不是谁都能说的,说了就要承担后果。”
“来人,摁住她!”
大宫女还想说什么被侍卫拉到一边,两位侍卫将小宫女柳儿摁跪在地上。
大宫女神色担忧,却又不敢多说。
“你们管好她,别让她开口说一个字,我去请郡主。”善舞吩咐着侍卫。
善舞回到菡萏园时,顾祈念已经完成了她的杰作。
三月天气尚未转晴,空气还带着丝丝凉意。
那个宣旨的王公公被绑在十字架上,一盆盆冷水从头灌到底。
王公公已经冻的不成样子。
王公公面色冷白,虚弱地开口:“郡主,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罪该万死,求郡主饶我一命。”
顾祈念坐在秋千上,挑逗着怀里的白狐,笑容可掬,美的不似人间。
善舞看着眼前一幕有些疑惑,这老公公也没干什么,郡主怎么如此重罚?
善舞对着顾祈念行礼,微微扶颈。
顾祈念未曾抬头,依旧抚摸着小狐狸。
善舞小声地问道:“轻歌,这王公公怎么了,郡主要这样罚他?”
她还没有胆子质问顾祈念,郡主做什么都是对的。
轻歌沉吟:“刚才这个老公公竟然说郡主是灾星,害死了楚家一族。”
这澹京城谁不知道,楚家小姐是郡主的禁忌。
楚家小姐楚忆星和郡主是闺中密友,郡主到楚家做客,楚家满门被灭,只有郡主一人活了下来。
顾祈念耳力极好,虽距离不近,却也能听到轻歌善舞讨论的什么。
顾祈念却是想起什么般,黑眸中冷光一闪而逝,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下巴,瑰丽华容上有些冰冷:“你俩当我聋?”看向轻歌善舞的眼神像看傻逼。
轻歌善舞尴尬一笑。
善舞笑嘻嘻道:“郡主不生气,不说了不说了。”
顾祈念浅笑,这一笑叫原本冷凝的气氛不攻自破。
顾祈念虽性格娇纵,却也不是冷血之人,对待下属也是好的,更何况轻歌善舞陪了她十几年,说是主仆更甚亲人。
王公公还在求饶,此时脸已经冻的发紫。
顾祈念听的耳烦,摆摆手,对着守在菡萏园的侍卫道:“你们给他解绑,把他嘴堵上。”
善舞恭恭敬敬地开口:“郡主,前院有位宫女说您坏话,正好被奴婢撞到,在等您处罚呢。”
顾祈念听着善舞告状,“本郡主这就好好教训她。”秋千上,少女点点下巴,美目含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前院,院子里跪了一地,最前方的是两位侍卫和一位粉色宫装的宫女。
柳儿一双大眼睛瞪着顾祈念,她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只有嫉妒,凭什么她生下来什么都有,她却被父母卖给人牙子进宫当丫鬟。
顾祈念面带慵懒的笑,美目光彩照人,笑意直达眼底,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善舞,张嘴。”
善舞躬身应。
打嚼舌根的小人她最喜欢干了。
一个个的巴掌落下,顾祈念没有叫停。
在第三十八个巴掌落下,柳儿咳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善舞“啧啧”两声,真没意思。
顾祈念忍下眼底的笑意,懒懒的开口:“行了?这下解气了?”
善舞重重的点头。
十几岁的年纪,谁不爱玩?
轻歌知书达礼,善舞活泼可爱。
她这两位贴身丫鬟也个有个的特点,轻歌办事谨慎,学富五车,善舞武功不错,胆大心细。
这时,两名侍卫拖着同样昏死的王公公过来了。
众宫人皆是一惊,这凤梧郡主胆子也太大了,王公公可是贵妃眼里的红人。
“得了,你们把他俩带走吧,看着晦气。”顾祈念佯装不悦,捂着鼻子走开。
不开心?笑话,今天整治了两个小人,她晚饭都能多炫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