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校服,扶听雪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下课后,很多人都在A班门口徘徊围观。
扶听雪有一副好皮囊,狐狸眼似乎能看透一切,眉眼凌厉,皮肤冷白,乌发披在肩膀两侧,红唇不点而红,格外撩人,周身都像蒙上水汽一般,与外界隔开来。
丁暮至有些社交恐惧症,她像受惊的金丝熊一样两手搭在头上,身子伏得很低,尽量减少存在感。
外面的人见她这副样子都开始讥讽。
“真以为我们是来看晦气东西的啊?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见她就烦,我们都这么说她了,她是怎么好意思待在学校的。”
“人家白楚泽现在的女朋友比她漂亮了不知多少倍,我估计她现在心里肯定后悔死了。”
“听说她很早父母就不管了,养出了这身孤僻的性子。”
......
丁暮至此时很想把耳朵堵住,她不想被流言蜚语影响,可是人言可畏,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脑袋缩得更低了。
扶听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下一秒,一支笔砸穿了玻璃。
四周一瞬间噤声,她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冰冷又凉薄,“说够了吗?”
窗帘被扯了下来,周遭空气都凉透了几分。
“说够了,就给朕,闭、麦。”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白楚宁觉得她太不近人情了,蹭地一下站起来,怒了,“刚来脾气就这么爆,不怕得罪人?”
扶听雪皮笑肉不笑的,懒散道:“是呢,因为我有得罪人的资本,你没有。”
就在白楚宁即将发怒的瞬间。
陆芳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楼道,吼道:“整栋楼就这栋最吵,是还不嫌弃月考分数低吗?谁再逗留,哪班的流动红旗没了。”
看热闹的人瞬间四散逃开。
走廊地上残留着玻璃碎片和一支漏了墨水的笔,墨汁渗透在地板砖上。
“谁打碎的玻璃?主动站起来。”
扶听雪就这么笔直地站着,目光不避地看着她,“我打的。”
陆芳打量着她身上的衣着,打量完毕。
头上磁磁冒烟,“今天你是新来的,我本来也不想说你,第一天就违规违纪?你知不知道有多贵,你赔的起吗?”
扶听雪不卑不亢:“赔的起,我接受学校给的惩罚。”
......
到了放学时间,扶听雪伸了伸懒腰,两手空空的就准备回家。
丁暮至愣了一会儿,小声道:“你不,带作业,回家吗?”
都不认字,写什么作业。
她拿过她手里空荡荡的书包,把桌上的书本塞进去,没皮没脸道:“你是作者,该不会不管你笔下的人物吧,借我抄吧。”
“老师说,要,自己,写。”
“那我明天要被训了,我都不认识字,我还被你召唤到这里,我也太惨了吧!”
丁暮至揪着衣摆,软软糯糯,“好,借你抄。”
这还是她第一次放学没有去小树林的池塘呢。
眼前这个人给了她无尽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