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小树林。
白楚泽拉着白楚宁语重心长道:“已经闹够了,以前都是背地里欺负,昨天算是摆到政教处那边了,再这样落不着好。”
“哥,我这不是在帮你出头嘛。”她揽着白楚泽的手,一脸不在乎,“反正我妈是教导主任,我不怕。”
她从小到大,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因为他们只配仰望着她。
A班的人个个成绩拔尖又怎么样,她家有钱,以后出国留学,前途无量,她就是有炫耀的资本。
“你不会是心疼丁暮至了吧?当初她拒绝了表白,害你出了多大丑,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楚泽急了,他直接摊牌了。
“不是我心疼,是宋楚辞,不能次次帮我们兜底吧,这就是跟学校公然对抗,总之你别管了。”
白楚宁脸上满是怨毒,尖尖的指甲紧紧嵌在肉里,传来刺痛。
宋楚辞什么时候帮一个外人说话了?
食堂事件之后,扶听雪和白楚宁等人都被记了大过,留校察看。
扶听雪还以为白楚宁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却是风平浪静。
A班的人自从知道丁暮至是赵构干女儿后,没有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厌恶她了,而是默契地把她边缘化,孤立。
毕竟白楚宁是教导主任潘跃的女儿,她说话更管用,赵构也不可能掏心掏肺地对丁暮至好,搞特殊化终究不好。
......
转眼间就到了第一次月考。
说实话,扶听雪心里还是蛮害怕的,除了余长苏这种非碳基生物,哪个古人能在短短一个月,把学习提上去?
宜华中学实行走班制,月考一到五十名留在A班,五十到一百名的往B班走,再往下就是普通班,实行优胜劣汰。
这样做有利也有弊,能激励学生的上进心,但淘汰的同学往往被孤立,认不全班里的同学,心里落差较大。
扶听雪听到这项措施的时候人都傻了,想出来的人比她这个皇帝还狠厉!
她开始担忧如果砸到普通班,丁暮至在A班连护着她的人都没有了。
月考前一天晚自习,陆芳风风火火地走进班里。
“明天要月考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想要留在A班就全力以赴,极个别成绩波动起伏大的,都给我注意点。”
说这话的期间,她还往班级最后面看了一眼。
扶听雪瞳孔骤缩,被私塾先生支配的感觉来袭,她心虚地瞟向书本,畏畏缩缩。
拜托,别看朕了!
每次周考,门门不及格,A班的老师们都怀疑她进来时的分数是作弊得来的。
现在她就算是作弊,字都认不全,根本抄不进前五十名。
“好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现在,教室后面的把多余的桌椅搬到腾飞楼,其他同学把书要么放寝室,要么搬回家,搬完上语文晚自习。”
教室里一片哀嚎声。
“别的班搬完东西就直接回家了,我们怎么这么惨啊!”
“我还想着搬完早点回家打游戏呢,求放过未成年宝贵的八九点钟!”
“你这就叫八点野王。”
“我去你大爷的!”
陆芳拍了拍讲桌,眼神锐利地刺过班里话最多的几个猴子,“都高二了!人生的重要阶段,还想不想考个好大学了?平时就得抓紧,现在不努力高考你找谁哭去?”
众人一听收起了吐槽,生怕陆芳的更年期再犯了,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扶听雪生无可恋地一只手徒手搬起桌子,另一只手拎了根板凳,精神恍惚地往腾飞楼冲。
走到楼道突然虎躯一震,转头看到了搬着桌子都很吃力的丁暮至,桌子摇摇欲坠,几乎要碰到地面。
别的同学搬不动可以求助班委,她根本不敢。
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小脸憋得通红,才几步路,齐刘海微微被汗水浸湿。
扶听雪调头过来,放下一只手里的椅子,接过了丁暮至怀里抱着的桌子,轻松地抬到肩膀的位置。
“小团子,两把椅子搬得动吧?”
丁暮至脸色通红地点了点头,幅度极小地喘着气。
“以后每天早上去操场跑两圈,我监督你。”
丁暮至感觉噩梦来袭。
......
余长苏用着刚买到的最新款电脑,桌子上还摆着两台手机。
他给每个人都注册了微信,以后方便联系,还下载了外卖软件和游戏。
做完这些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喉结轻轻滚动。
倒真成了管家了。
客厅墙上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九”,以往这个时候两位主子早就回来了。
厨房里热过第二遍的菜都变凉了。
他拿过沙发上的羊驼色大衣,合身的衣服让他身材的优势尽显,身影显得清隽挺拔。
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手上戴着的表,另一只手上提着装满教辅资料的袋子。
今天就勉为其难地接一下黏人的皇帝吧。
你确定黏人的不是你吗?
十点半晚自习下了后,空旷的校园里显得无比清冷。
杀千刀的学校,为了省钱晚上路灯也不开!
周围一片黑漆漆,扶听雪牵着丁暮至的手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你是不是,怕,鬼呀?”
“胡说八道,我不怕。”
她是怕鬼,但这江南糯米的胆子比她还小,她怎么可能退缩。
身为皇帝,就是要做起榜样!
终于走到校门口,看见外面昏黄的路灯,她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在不经意的角落,看见余长苏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身高腿长,往楼梯上来。
他的头发似乎瞧着顺眼了不少,几缕头发肆意地搭在额前,暖黄的光照在冷白皮肤,她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陌上人如玉。
远处是万家灯火,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她的心跳声也一点点如擂鼓般加快。
该死,难道是贪图他的美色吗,这么肤浅?
他站在她面前,懒洋洋地开口:“给你送学习秘籍来了,顺便,接皇上回家。”
他看见扶听雪感动得直接傻了的样子,决定每天晚上都要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