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两情若是长久时
人潮褪去，我站在路灯下等那边的两人谈话结束，眼看指针走到了十点钟的位置，要回宿舍了，等会还要查寝。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下，郑冰莹已经转身向我这边走来，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
“你？怎么刘隽那小子欺负你呢？我帮你去揍他。”
“没，他没欺负我......只是他说他要出国了。我只是，有一点难过。”
“出国？这么突然，直接申请国外的大学不参加高考了？”
“是这样，后面他都得去准备留学的申请材料了，所以会比较忙。”
“那你？”我看向她，后面没说出的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发问。
她却轻巧的将话题接了回来，她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会等他。”说完又停顿了一下：“暂且先等着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没遇到更喜欢的人。而且，现在更重要的事是高考不是吗？走吧快点回去了，等会阿姨查寝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还是会在周末见面，只是不再交换笔记，相处的时间也更少，大家都变得更忙了。而随着高三的临近，教学楼上高悬的倒计时屏幕和越来越多的试卷也在暗示，这场十二年的战斗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某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郑冰莹已经好几周没回家了。就随口问了句：“这几周没回去没关系吗？”
“啊，没事，他那边最近也更忙了，咱们这边事情也多，最近老班都催的跟什么似的。每次赶着回去急着见一面就分开还不如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
“唔，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他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你们谈恋爱的人小情侣味都这么重吗？”
“啊？没有吧，可能单身狗都是这么觉得的吧。”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小情侣。不过我说你们不是还是热恋期吗，一两个月见一次没关系？”
郑冰莹只点点头。我当时以为他们真是一个月联系一次，直到我看到郑冰莹掏出了学校明令禁止使用的手机，然后开始了愉快的回起了消息。
“你上次月考是不是还进步了？”我面色凝重
郑冰莹见我一脸正经只得也正经的的回答“报告长官，前进了三名，”然后无视我的哀嚎公然开溜。
“学霸小情侣什么的真的不要太讨厌！”
当然，除去这些偶尔的插曲以外，整体高三的生活形容起来就是，清晨灰色的天空，人人无休的晌午以及泪水和汗水交织的夜晚。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高考真的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它不需要多惊心动魄的场景也不需要多么血腥的气味，它只需要慢慢的把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圆圈，分数就是指标，高分就能突围站上高地，而向下一看，尽数尘埃。
人在不同的时间总有不同的困惑和迷茫，但公平的是时间从不曾为谁停留过。
分数出来的那一天，日头好像特别特别的烈，以至于让我有些恍惚，无法看清分数条上的数字，坐在填报志愿的教室半晌也没上去问班主任报哪个大学把握更高。教室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嘈杂又混乱。
最后还是作罢，带上成绩单去了门口的复读机构挑选了一位看着顺眼的老师写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直到我签下又一个“合同”我依然没见到郑冰莹，也不知道她考的如何，报了哪一所大学，电话依旧停在无人接听的页面，隐没在其他的信息里。
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接去了郑冰莹的家，敲了敲门，开门的就是她。倒没有哭过的痕迹，只是瞧着有些不精神。
“你今天，怎么没去老师那领成绩单额？”
“昂，今天我表弟也去学校就让他一起拿回来了，忘记和你说了。”
“你.....？”
她苦笑了下，“不怎么样，虽然也还是不错的分数，但是和之前和他一起理想的学校还是差了些。你呢？发挥的如何”
“额，我打算复读啦，再过十天就开学了，想着又要重新进经历一年高三的魔鬼日子就头疼。”
“哈哈哈哈，这样的话以后是不是和你见面就要叫你学妹了？身份降级了阿你。以后见面记得叫姐姐阿！”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发小。”如果眼神能杀人，郑冰莹肯定已经死了不止一次了。
“阿三，讲真的，我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去复读，毕竟这个分数虽然不低但是离想去的学府差距还是有一些，我有时候倒是羡慕你的勇敢，能迈出这一步。”
“阿？想复读就复读嘛，我只是觉得我这个成绩也太烂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吧，如果只是烂一点大概会犹豫，但差很多就反而释怀了。”
“算啦，如果按80%的发挥来说已经差不多了，如果真要复读到时候压力太大，我恐怕更受不了了，再说再来一年高三的日子，想想还是算啦，还是认真挑一个合适的学校吧。”
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月亮早早的挂在了天上，星星却好似都躲了起来不见踪影。
郑：“希望明天是个大晴天！”
我：“恐怕有点难阿，没有星星的夜晚明天或许会下雨呢。”
郑：“大姐，能不能不扫兴阿！”
我：“那你能不能别秀恩爱阿！”
郑：“那不能，要不然你还是扫兴把。”
我：“滚阿，对了，你和你小情人现在咋样了阿？”
“也就一般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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