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见我新买的耳机放在哪了?”我在房间里乱翻,随口问道。
“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一天到晚丢三落四,迟早有一天你把自己也给丢了。”
妈妈嗔怪着走进来,那双湿漉漉的手随意拉开抽屉,我遍寻未果的新耳机就乖巧的在她手心里。
我接过来随手放到一旁,母亲睨了我一眼,“明天去灵气中心测灵根,你今天好好睡,争取带着咱一飞冲天。”
二十年前灵力复苏,衰落的修仙门派纷纷重新崛起,国家极其重视。
在城市中心设立特殊部门,年满十八岁都会去测灵根。
没有灵根的人,继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至死去,成为过眼云烟,一捧黄土。
有灵根的人,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的家族都将以你为荣。
但,我们全家都没有灵根,我也就不会有。况且,我也不想当那些个腾云驾雾,御剑修行的仙人。
混吃等死,当一条咸鱼不好吗?
我熄灯,躺在被子里无所谓的想。
“起床,起床,测灵根去。”妈妈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
我揉揉乱糟糟的头发,打开手机。
“妈,才六点,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哇。”我挺尸。
“睡什么睡,一天到晚就睡,你就没有一点上进心吗?”她执着的拉我起床。
“……得嘞,比不过您。”
驱车赶到灵力中心。
途经一片仙岛,阴影笼罩住半个城市,我感觉喘不过气。
到了中心,门前人头攒动,一眼望去算是人,仿佛漆黑的潮水将我吞噬,他们都很积极,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冀。
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妈妈却拉着我挤进去。
我还看见了同学柳絮语,她冲我做了个手势,“一会儿去吃火锅。”
我点点头,这是却轮到我了。
在中心伫立着晶莹剔透的柱子。
我将手放在柱子上,绿色的光芒逐渐升起,如青树翠蔓,蒙络摇缀。
工作人员眼睛里冒出精光,把我拉到一旁,哆哆嗦嗦,“小姑娘,你知你是什么灵根吗?天木灵根诶!天才,绝对的天才。”
我把手抽出来,尴尬的笑了笑。那边柳絮语看了我一眼,她走了。
这是,身穿道袍发须皆白的老者御剑到我面前,他和我想象中的修仙大能一模一样。
仙气凌然,慈眉善目。
“我乃玉陵殿掌门,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他笑的像狐狸,久久看着我。
“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有些拘谨的握着手,“木一。”
他摸摸白花花的胡子,“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你的一就是与天相争,夺一线机缘,好名字。”
我想告诉他,我的名字是爷爷喝醉后随口起的,压根没想那么多。
但他觉得好就好罢。
最后,他把我带到了玉陵殿,高兴的收我为徒。
我也不负众望,修为进步神速,他们高兴的称我为神女。
神女,天道向凡间传达信息的枢纽,也是神的使者,代表。
所以,神女需戒荤戒色,慈悲心肠,与他们想象的神一样,不染一尘。
我乐观的想,神女,就是吉祥物。
但没人告诉我,神女是为真正的天选之子准备的傀儡。
我穿着白色绘山水长袍,挥剑杀死一只凶神恶煞的变异白虎。
那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垂涎的看着我,我感到一阵恶寒,御剑飞走。
那个人喊道:“仙子,我叫云术,你叫什么呀?”
谁想知道你叫什么?我御剑的速度加快,我救了人反倒自己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回到殿中休憩了一会,又发现禁地被触动。
我的脸色几乎可以和黑夜融为一体,飞快赶过去。
又是那个云劳什子的正在采摘玉陵殿培育百年的药草,我拽着他的衣裳,将他扔到了正殿祖师爷面前。
集合所有人,我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他,“新入门弟子云术,私闯禁地,偷摘药草,实在有愧于宗门教导。今,鞭罚一百,面壁思过一年,扣除一年的资源,以儆效尤,诸位谨言慎行。”
我从戒律堂弟子手上接过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云术身上。
他的眼神变了,似乎将我当作仇人。
但我并不在意,没有修炼资源的五灵根,能进玉陵殿已经谢天谢地,他还妄想超越我。
我并不觉得我高傲自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强者都是单灵根双灵根的资质辅以大量的资源而成的。
那云术一穷二白,没有资源,没有资质,没有背景。他简直什么都没有。
能成什么气候。
但事实胜于雄辩,云术运气好的不像话,美女白倒贴,杂草变灵药,鱼目换珍珠,我眼睁睁看着破烂白纸到他手里就是金光璀璨,流光溢彩的绝世功法。而且完全符合他的废材体质……
有这样的吗?我明白了,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是小说中的龙傲天,是狂的不要不要的废柴逆袭流种马大男主。
而我就是这篇智障文中的反派,类似蛮横未婚妻的角色。
于是,我在男主超越我之前,先下手为强。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将男主角套麻袋胖揍一顿,然后连夜跑路。
据说,云术一个月没出门,跑了两个老婆,一条鲛人,一只狐狸精。
我看着柳絮语给我发过来的信息,惬意的躺在床上。
呸!渣男,该。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背叛我。
云弈发生兽潮,我奉命前去组织。
入目,血流成河,碎肉混杂着脂肪糜烂,白骨遍于野,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磨牙痕迹。
八条腿的甲壳虫背部油亮,密密麻麻的甲壳虫从森然白骨里爬出。
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撑起灵力罩,旁边的师妹负责将毒虫烧死。
忽然,大地振动,一头形似白象的生物走开,它有四只蒲扇似的耳朵,身形有一般象的四倍大小,眼睛泛着红色的血光。
它走进,白色的鼻子向我拍来,飞沙走石间,灵剑同它对峙。
灵光一闪,象鼻断开,鲜血如涌。
那象哀鸣大嚎,在原地踏步,竟生生将我震飞出去。
我觉得浑身都疼,脸色煞白。
咽掉喉中溢出的鲜血,我继续同巨象搏斗,大喊道:“师妹,杀了它。”
“噗”的一声,我缓缓低下头,寒光凛冽的剑锋从我腹中出来,鲜血和巨象的融合在一起。
“抱歉,神女。你必须死。”师妹如是说道,她拔剑。
巨象也缓缓后退,它哀鸣一声逃跑。
我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地上,鲜血汨汨流出,体温在不断丧失,染红了白色道袍。
一个人雷厉风行,他走过来居高临下,“木一,你也有今天。”
我看见他穿着白袍满绣金纹的掌门服饰,“我师尊他怎么了!”
他露出轻蔑一笑,“他当然死了,死无全尸。哈哈哈哈”
我觉得他疯了。
“我……以神女之名……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他看起来怒了,提剑来杀我。
那些妖兽恭敬的退后,我的师妹小鸟依人的靠在云术怀里。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借兽潮之名,排除异己,掌握权势。
没有人会幸存,世界终会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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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
[代号:神女木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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