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袅袅不屑的看过三人,娇哼一声便上了楼,徒留三人在那风不挡雨不遮的破落大堂里。
三人“……”
尾羽纤长,通体雪白的鸟雀落在梅花虬枝之上,沉甸甸的压下去,惊起花瓣。
她的爪子一个没握住,便倒栽葱似的挂在树枝上,活像蝙蝠。
只觉得梅花香顿时馥郁。
而这鸟雀,正是郦韫。
她不理解自己为何活像鬼迷心窍似的下了山,离开自己的舒适圈,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沈珏产生敌意。
正在郦韫怀疑人生之际。
木窗“嘎吱嘎吱”的响起,一阵风吹过,梅花瓣噼里啪啦的打了她满脸。
“这是……什么鸟?”
沈珏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鸟,闭着眼睛,挂在树上,要不是翅膀偶尔会扑腾,怕不是会认为是个奇思妙想的雕塑。
她伸出手去抓,郦韫受惊一般踩在她的袖子上,留下几道脚印。
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晦气,她蹲在生满青苔墙角萧瑟,神女如此落魄,乃是奇观。
不过如果落在这一代不成体统,只做表面功夫的上衍神女,便也没有多么让人惊奇了。
一夜萧瑟,凉风吹过。
翌日待沈珏揉着眼睛下楼时,只见郦韫靠着门口掉漆的朱红柱子,她满脸平静,衣衫上有几道绿痕。
那人明明看不见她,却是仿佛早有预料。
“你下来了,他们已经在外面了。”
沈珏眼神四处一扫,却发现不光是南涧的师兄师妹,连那三个可疑之人也不在了。
她大跨步走出大堂,阳光明媚得刺目,却比往日还要冷些。
南涧八人却只有柳袅袅乖巧的呆在小巷里,她刚一看见沈珏,便小跑过去。
“其他人呢?”
“他们……他们去外面玩了。对了,那三位道友也一同前去了。”柳袅袅绞着手看着沈珏,语气娇弱。
沈珏眉头一拧,心里涌出不安,她回头看向郦韫。却见那人脸色毫无波澜,毫不在意。
连他们的底细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哒出来的人就敢跟着去。
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过,上衍神女没有反应,或许他们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沈珏心里这般想。
但她显然有些迷之自信。
当暖阳被树影遮挡,露出几分细碎璀璨的金光时。
“她们怎么……还不来?”降月化为原型将自己栽在地里,她的两根花枝缠在一起。
云澈沉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只觉得那一人大的牡丹看向自己就像张着血盆大口。
他不适应的扭过头,萧别野却摘了一瓣花瓣,不顾降月的大喊大叫,他毫不在意。
“再等一会。”
空气如凝结成冰,被绑在柱子上的人蠕动着,一双眼睛挣的能塞下铃铛。
直到披星戴月时才偶然看见不远处几点幽幽火光跳动。
萧别野拍拍降月,低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花妖没来的及抽出自己密密麻麻的根系,突如其来的剑光便拍在她身上。
顿时鲜红的花汁如同鲜血,发出皮肉的脆响。
“胆子不小。”冷冷的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