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这道菜一定又会上报纸。”这里是无主之地,没有人管理的肮脏的地底世界的最深处,这里阴雨绵绵,常年见不到阳光,这里被称为深渊。
阴暗昏黄的地下室,散发着浓浓的霉味,一个男孩躺在定制的巨大的木质案板上,他仿佛认命般的紧闭了他的双眼,任由眼前的厨师用手中的剔骨刀划开了他自己雪白美丽的皮肤,他没有哭也没有闹,他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光彩,甚至没有带上一丝泪光。
若说男孩不痛,那是其实是假的,但是男孩知道,在这伤口之下,是不止一层的皮肤一层又一层的将一颗易碎玻璃心包裹,只是一层皮肤,有或没有,甚至连他自己是否应该存在的重要问题,对他而言已失去了意义。毕竟他只是一个拥有了灵魂的瓷器娃娃,更何况他是她制造出来的“废品”,被抛弃的废品。
白色的甚至是逼近于透明的血液随伤口缓慢的流下,空气中弥漫着男孩血液迷人的香味,终于厨师放下了手中的剔骨刀,彼时,他的手上以有了一张透明的人皮,这人皮,在地下室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透过灯光,打在地上的是近乎透明的光影。
厨师将沾有着男孩血液的刀扔进肮脏破旧的水池中,溅起了一阵阵的水花,他于是上前将男孩从案板上抱下,男孩他不说话,这是抬起了头,呆呆的无神的看向了厨师的方向。
厨师他随手将男孩放在了地下,他满意的看了看他拿在手中的人皮,点了点头,将它清洗干净,然后放在了那锅早已煮好沸腾汤中,刹那之间,那锅汤色发黑发绿的汤变为了纯正的奶白色。
“爸……爸爸。”男孩看回头向厨师,吐出了他唯一会说的话。
厨师微笑着蹲下了身,浅绿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名为愧疚的东西,但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他伸出手将男孩再次抱起,又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笑的有些狰狞。
“对不起……但我必须这样做。”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他所犯下的一切错误,但他再次睁开眼时,不难看出他眼中的冷漠,似乎他从未在意过男孩的死活,就像他知道的那样他毕竟只是一个失败品。
他抱着男孩走出了地下室,狭小的窗前飞掠过了几只乌鸦,灰蒙蒙的天看起来就像要下雨了一样,风吹走了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秋天快到了,冷风拂过了那些不为人知阴暗的角落。
砰的一声,地下室的门关上了。但屋外的狂风仿佛在提醒着人们一切并没有结束,毕竟天没有亮,春天也没有到来,寒冷的冬天有的仅仅只是雨夜和风。
浪漫的雨夜对这里来说并不意味福泽,毕竟,雨不仅仅下在这里,还下在别处,雨夜带来的不只有浪漫,还有凄凉,不知何时,雨才能停 ,也不知何时,才能迎来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