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两日后，终于回到了死生之巅，楚晚宁带着师昧和薛蒙去交任务。

　　姜棠先回了红莲水榭收拾，楚晚宁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她的书信。

　　是姜予送来的，信上说，等姜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会先去岱城取神武，再去临沂看看南宫驷，最后再来看望姜棠。

　　姜棠很是高兴，和楚晚宁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棠脸上也都一直是笑吟吟的，只要是见过她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

　　楚晚宁带着薛蒙下山做任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师昧这几日便跟着姜棠做些收拣药材的活计。

　　这日师昧去孟婆堂取晚饭，却很久都没有回来。姜棠原本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死生之巅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总不可能是遇到危险。

　　可抬头看到后山那处漫天的青烟中，隐隐还有透露出了些殷红，空气中还传来淡淡的腥气，姜棠变了脸色，连忙起身赶了过去。

　　结界－－又开了！

　　······

　　楚晚宁带着薛蒙回到暂住的客栈之后，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薛蒙请他下去用晚膳，他只觉得没有胃口，留在房间里休息。

　　明明是在打坐，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熟悉的死生之巅，熟悉的红莲水榭，熟悉的后山，楚晚宁找遍了死生之巅，却找不到姜棠。

　　明明他和薛蒙下山的时候，姜棠送他们到了山门处，还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一定做他最喜欢的荷花酥等着他。

　　有浓郁的血腥味道从身后传来，楚晚宁回神，便看见姜棠歪着头背着手正冲他微笑着。

　　楚晚宁会以微笑，只是那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瞪大了眼睛，之间姜棠的心口处突然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将她身上青色的衣裳渐渐变成了黑红色。

　　那处湿润越来越大，渐渐的，姜棠的身上又多了很多的伤口，姜棠脸上的微笑渐渐被疼痛取代。她张了张嘴，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阿棠！”楚晚宁震惊，往姜棠的方向走了两步。可二人之间似乎总是有一道壁垒，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被打破。

　　“晚宁，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姜棠脸上沾着血，却还是对着他一直微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扑簌簌的落下。

　　楚晚宁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却不愿意相信。他跑向姜棠，张开手臂想要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却只抱到了一团虚无。

　　姜棠的身形如烟消散，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晚宁，没用的。我的时间到了，以后，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姜棠抬手，想要抚上楚晚宁的脸颊，却终究是没能触碰到。

　　“阿棠！”楚晚宁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得心口绞痛。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裳，他大口大口剧烈的喘息着。

　　“阿棠。”楚晚宁呢喃着，起身下床，穿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师尊，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