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很慌

孟婆堂渐渐热闹了起来，薛正雍和王夫人坐在最中心的位置，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为众人发红包。

　　楚晚宁和姜棠也得到了红包，尤其姜棠，得到了两个厚厚的红包。

　　王夫人说她年纪还小，又怀着孕辛苦，倒是叫姜棠有些感动的落泪。

　　酒过三巡，台上弟子们的演出不断。

　　托姜棠去年写的那些小品的福，今年台上的表演更是叫人大开眼界。

　　什么胸口碎大石，猴子翻跟斗，灵兽钻火圈，还有顶着碗走钢丝，金刚不坏之身，等等不计其数。

　　让姜棠生出一种自己是在街边看演出的错觉。

　　小品和说书，还有歌舞也不少。有几个还是那些弟子写完脚本之后，特意拿给姜棠看，请姜棠提意见的。

　　薛蒙几个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吃着桌子上的点心干果，笑声就没断过。

　　姜棠看着看着，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楚晚宁见状，便说要带她回去休息。

　　薛蒙和墨燃喝的有些醉了，楚晚宁和姜棠便顺道和师昧一起送他们几个回去。

　　姜棠摸出几个红包放在师昧手里，叫他明日分给那两个酒鬼。

　　师昧有些不好意思，不想收，但楚晚宁开了口：“这是我和阿棠做师尊的心意，你们安心收下就是。”

　　师昧这才接过，又谢了师尊和师娘，最后站在弟子房的门前，看着楚晚宁搀扶着姜棠，缓缓离去的背影。

　　······

　　下修界有守岁的习惯，这会儿大伙儿都还在屋子里三三两两回味着今日的表演，或者玩儿牌九，打马吊，还有继续妖魔杀的游戏。死生之巅到处闹哄哄的，即便红莲水榭距离人群很远，却也还能听到这些声音。

　　姜棠数着时间煮了醒酒汤和一碗汤圆，端给楚晚宁。

　　那汤圆不算大，且只有三枚。楚晚宁吃的第一口，便尝到了满满的花生馅——和铜板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如同楚晚宁是特意将有铜板的饺子夹给了姜棠，这花生馅的汤圆，也是姜棠对他的偏爱。

　　待吃过了汤圆，外面儿的爆竹声响已经铺天盖地了。

　　两人坐在终年不败的海棠花树下，依偎在一起，裹着一件御寒斗篷，看着天空中粲然的花火。

　　遥远处，是弟子所居之地的温暖灯火，欢声笑语传来，楚晚宁只能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

　　姜棠依靠在他怀里，指着自己认为好看的烟花要楚晚宁瞧。一朵两朵，人们在互相问候着除夕快乐，三声五声。

　　姜棠回头，凑在他耳边：“晚宁，新的一年了，新年快乐阿。”

　　她的声音不大，却直接到达了楚晚宁的心里。于是他低头、吻了她，辗转流连。良久后，他亲吻够了，与她额头相贴。

“阿棠，新年快乐。”

　　姜棠脸颊通红，楚晚宁舒展眼帘，抬起目光，正看到夜空中星河灿烂，银霜花火点点散落。

　　又一朵烟花砰然碎裂，散成五光十色的辉煌。

　　三月春，草长莺飞，生机勃勃，死生之巅，红莲水榭中。

　　一向镇定自持的玉衡长老，此时却慌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