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哥哥…”

“哥哥，你弯弯腰。”

夜晚的天被乌云笼罩了个全部。

我看着他脸侧的绯红，心脏确实扑通扑通，我想形容他。

像我灰暗的银河里突然遇见斑驳不成型的星团，他让我过去，让我过去过到他身边去。

指尖触到他的刹那便被他的脸颊染色晕到鼻尖和耳蜗，用瞳孔做涟漪，燃烧我的心脏，在混沌里重新和他融为一体像是很久以前一样。

-

他的嗓音略带颤抖，朱志鑫甚至不敢与他的目光相遇，仿佛害怕在迷雾中捕捉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张泽禹轻轻一句话，便令他俯身顺从，那缕缕碎发恰好遮蔽了他眼眸中汹涌澎湃。

朱志鑫终于鼓足勇气，他一只手包裹住张泽禹发烫的脸，他问张泽禹，“张泽禹，我是谁？”

张泽禹眸子闪烁，轻眨之间，带着一丝傻气地笑了笑，柔声说道：“你是朱志鑫呀。”

朱志鑫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耳边那个名字属于别人。

他终于放心，松开捏在张泽禹下巴的手。

张泽禹得到解脱，一头扎到朱志鑫怀里，嘴里喃喃着“哥，我头疼。”语气软到不行。

朱志鑫极少目睹张泽禹这般神情。他向来对自己清冷，与镜头前的热情截然不同。然而，与其说他只对自己如此，倒不如说张泽禹对待所有人都是这般态度。

那就更不要说埋在自己怀里撒娇这种荒诞的事了。

朱志鑫耳根不动声色地泛红，他手足无措后便道：“那洗漱一下去睡觉好不好？”他的语气也随着张泽禹的哼哼唧唧软下来。

今天是出道一周年的聚餐，张泽禹虽说未成年不能喝酒，但在气氛的烘托下也没忍住喝了几口，谁都没料到张泽禹酒品这么差。

朱志鑫温柔地为张泽禹披上被褥，目光凝望着他的脸庞，回顾着那些曲折的道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如今，自己终于能与他亲近些了。然而，朱志鑫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悲伤，要是当初的自己能勇敢地站在张泽禹身旁就好了。

他翩然转身，步入阳台，山城之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一丝清凉。朱志鑫的眼眸中，深不可测的情感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令人难以捉摸。

——

醒来后的张泽禹什么都记不清了，朱志鑫也心照不宣的不予提起昨天夜晚的事。

张泽禹对上张极的眼眸，他只觉得奇怪，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而后他转念一想，兴许是昨晚断片做了出格的事吧。

毕竟张极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他也不确保自己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也懒得去想了。

朱志鑫注意到张泽禹的神情，脑海中浮现昨夜。

张泽禹酒量不佳抱着垃圾桶就是吐，左航实在看不下去递给张泽禹一张纸，蹲下身子就要把张泽禹背起。

“我来吧。”

左航抬头，对上了张极的眸子。他身子僵了僵，没做出反应。张极没等他回应，抓起张泽禹胳膊。

左航自知拗不过张极，与饭桌上的张峻豪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这样目睹张极带走张泽禹。

朱志鑫自卫生间走出之际，恰与二人相遇。他瞥见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那画面如同一根刺，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面面相觑间，朱志鑫几度试图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言语却如同流水般消逝在无垠的夜空。直至张泽禹微蹙着眉头，轻声抗议道：“放开我。”

朱志鑫眼前一亮，“我带他回去吧。”

张极不语，低头撇了一眼张泽禹。

“放开我，我难受。”

张泽禹声音哽咽，嘴角不忍下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他让你放开他你听不懂吗？”朱志鑫有些恼，张极的手紧紧拽着张泽禹的手腕，看起来那么扎眼。

“听话，小宝。”张极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朱志鑫不明白为什么张极要在他面前展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让他的内心倍感不适。

张泽禹目光上扬，眼神闪烁如星辰，轻声问道：“你是张极？”

“嗯。”

听到应答，张泽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地挣脱张极的手，躲在了朱志鑫身后。

张极愣了，朱志鑫也怔住。似乎他们都没想到张泽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身后的小孩微微颤抖着身子，朱志鑫心里一揪，他蹲下身将张泽禹背了起来。张泽禹也顺势揽上了朱志鑫的脖子，把脸贴近朱志鑫的脖颈“你接着去吃吧，张泽禹我来管。”这句话似乎像是在宣示主权，张极目光始终定格在张泽禹的脸庞，像是没能从刚刚的场景中缓过神来。

“为什么张极不行？”

回去路途中，朱志鑫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但他也没像张泽禹能给他回应。

“不行就是不行。”

朱志鑫未曾预料到，张泽禹竟能在醉意朦胧之际，依然能够应对自如地回答他的问题。

但张泽禹的口气，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小朋友。

朱志鑫忍不住想逗逗他，语气宠溺道：“为什么呢。”

“因为…”

“因为我讨厌他。”

张泽禹的声音有些沙哑，朱志鑫忽然觉得脖颈处被浸润，他顿住。朱志鑫没想过张泽禹会哭。

一路上张泽禹说了好多话，这些都是在他清醒时朱志鑫绝对不可能听到的。

张泽禹说，自己受了好多好多委屈，谁都没告诉。

张泽禹说，其实自己有时候真的很想家，很想爸爸妈妈。

张泽禹说，其实自己很怕黑，但是一个人走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他还说，自己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那个人不能对他好一点。

“明明约定好了，明明许下了共度一生的誓言，要一同走遍大江南北，为什么突然说不喜欢就抛弃了一切？为什么要骗我。”张泽禹倚在朱志鑫的肩头，泪如雨下。而朱志鑫听着这些话语，心中如同被利刃切割般痛苦。

“他好坏，那我们泽禹，别喜欢他了好不好？”

别喜欢他了张泽禹。

张泽禹的沉默让朱志鑫的心头泛起一丝苦涩，他的笑容中透露出无法言喻的忧伤。

TBC.

谁懂我们小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