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见证了他太多太多,而朱志鑫总呢喃,庆幸此时此刻,他仍然在自己身边,给予他一双温柔的注视的眼和有力的掌心。
这个世界,给了他们太多的伤口。
朱志鑫总觉得,生命它太长太厚重,如果没有爱,没有期盼,那人该怎么背负,该怎么度过。
所以,有张泽禹,真好啊。
——
“好无聊啊!”张峻豪的一声怒吼彻底打破了其他几个人的思绪,他头一回觉得玩手机这么没意思。
左航伸了个懒腰,随口道:“咱们找个鬼片看看?”
几人对视,也找不到好的对策,便纷纷应下来了。
张泽禹手里抱着小象玩偶,盘腿坐在沙发上,等着张极把电视打开,张峻豪玩闹地揪了一下小象的耳朵,立马被张泽禹用手拍了回去。
“小气鬼。”张峻豪哀怨一声。张泽禹只是又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偏头不予理睬张峻豪,他吃了哑巴亏,自知没趣。
“坐起坐起。”左航拉了一把毯子递给了身旁的张极。
张泽禹对鬼片其实不太感兴趣,但大家聚在一起像这样轻松的时候不多,他也觉得欢喜。
客厅内仅剩电视传出声响,张泽禹习惯性地轻咬指甲。窗户半开着,他兴许是觉得有些冷,身子不自主地缩了缩。
“你怕啊?”朱志鑫误解了张泽禹的动作,扬了扬嘴角。
张泽禹不屑一笑,点点头。本意是想逗逗朱志鑫,谁能想到他还真信了。“没事,哥在呢。”
电视机的画面突然冒出一颗人头,几人纷纷被吓得叫声不断,尤其是朱志鑫。他先是把毛毯踹掉,扭头埋到了张泽禹的腿上。张泽禹只觉这一幕好笑,他无奈地揉了揉朱志鑫的后脑勺,像哄小孩子一般“好了好了,没有啦。”
朱志鑫尽管觉得丢人,但恐惧还是大过了面子,他就这么蜷缩在张泽禹怀里。
张极本来是低头捂着眼睛的,左航瞥了一眼朱志鑫和张泽禹二人,立马把准备要坐起身的张极按了下来。“你干啥左航?”
左航掩饰性地摸了摸脖子,“这个,这个还没过去呢你等会儿。”
而屋子里还有个声音格外刺耳——张峻豪的海豚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左航!打死他!打死他啊!张泽禹你在哪我害怕!”
张泽禹看不到张峻豪人在哪扭曲,只闻他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疲惫不堪的人渐渐感到困倦。张峻豪甚至闭目养神地仰头小憩,而张泽禹则揉了揉眼睛,按下电视机的暂停键说:“大家都休息吧。”
“来个人把张峻豪抬走。”
“你就让他睡这呗。”
张泽禹耸耸肩,“感冒了一会儿。”
“我来抬吧。”朱志鑫将脚跨出去,一把背起张峻豪朝他的房间走去,张泽禹和张极收拾了一下残局便也准备回去睡觉休息了。
回到房间的朱志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轻盈地走下床,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张泽禹的房门口。首先,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轻声问道:“睡了吗?”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张泽禹刚洗漱完准备上床就听到了朱志鑫的声音。
“咋了?”
朱志鑫略显慌乱地回答道,“我担心你看完恐怖电影害怕,我陪你睡吧。"
张泽禹轻笑一声,最终没有拆穿朱志鑫的谎言,回应道:“好吧,请进。”
最近些天重庆阴雨连绵,张泽禹将厚重的窗帘拉合,使得雨滴的声音不再那么刺耳。当他转过身头时,发现朱志鑫已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随后也爬上了床。在他犹豫不决是否要关闭台灯的那几秒钟里,朱志鑫说道:“就让台灯亮着吧。”
张泽禹愣住片刻,才缓缓回了声“好。”
“张泽禹,你别怕啊,要是有妖怪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张泽禹轻笑,点点头。
“神仙会保佑我们的。”
“朱志鑫,我是无神论者。”
朱志鑫弱弱地答了声“哦”
“那你是朱志鑫论者吗?”
张泽禹再次被朱志鑫幽默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特别是当他看到朱志鑫那双明亮且专注的眼神提出这样的问题。
“嗯…你说是就是吧。”
朱志鑫傻傻地笑了笑,他轻咳了一下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张泽禹,你为什么只叫他们哥,不怎么叫我啊?”
“是吗?”
他坚定地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张泽禹似乎真的在深入思考着什么问题,但最终仍未能获得确切的解答,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示“我也不清楚。”
“那你多叫叫我哥哥呗。”
张泽禹轻蔑地扫视了朱志鑫一眼,不屑地说:“一边去,想占我便宜直说?”
“我哪有嘛。”朱志鑫的语调略带撒娇,他其实有些小委屈,明明喝醉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怎么酒醒的张泽禹不乐意了。
“睡觉嘞。”张泽禹把被子闷住头,不理会朱志鑫了,他试图将张泽禹盖在头上的被子掀起来,却被张泽禹死死揪住。
“你别闷坏了一会儿。”
“我才不会。”
两位不知拌嘴了多长时间,房间逐渐陷入宁静,唯留下微弱的呼吸声和雨滴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个夜晚,朱志鑫也紧紧拥抱着他的心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