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乔在山里歇了四天，塌肩膀留下的药很有用，他身上的伤基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第五天时他在山里看到了张起灵，想也没想就来到他身边。

两人隔着一条小溪，安静的看着彼此，谁也没说话。最终，张海乔主动跨过那条小溪，一把抱住了张起灵。

张起灵能闻到张海乔身上的露水味，他在山里待了很久，他想到。

张海乔缓缓松开张起灵，退开时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轻声道

张海乔族长……

张起灵应道，他看着张海乔的脸，与记忆中那张脸慢慢重合，他抬起手，轻轻抹去张海乔脸色沾着的泥点，道

张起灵该走了。

张海乔愣愣的看着他

张海乔族长，我可以跟你一起……

张海乔的话没有说完，他知道，他没法跟他一块去，他出来太久了，必须回一趟澳门。

张起灵看着他，眼神里的光仍旧淡淡的，他轻轻摇了摇头，

张起灵剩下的路必须我自己来走，你也要去走你的路。

张起灵说着，后退几步，看着张海乔的眼睛缓缓道

张海乔不再说话，他最后看了张起灵一眼，点点头，转身回到密林深处。

直到再也看不见张起灵的身影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看向张家古楼的方向，知道这只是一次暂别，他终究会跟族长再见面的。

张海乔离开巴乃后，直接回了澳门，这一次去张家古楼虽然没有受太大的伤，但他的鼻子的问题似乎更严重了。

张海楼给他安排了检查和手术，并嘱咐他休养一段时间。

张海乔再一次听到有关张起灵的消息，是他要前往长白山。

他要去做什么，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一次，张海客他们没有再拦着张海乔，反而给他安排了最快速前往长白山的机票。

这一次，张海乔身上没有太多的装备，他站在山脚下，仰望着眼前圣洁的雪山，族长还没有到达，他还要等待。

张海乔干脆在雪地上躺了下来，上一次他跟着族长来到这里，而这一次，他在这里等着他的族长。

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张海乔一身白衣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张海乔对于这座雪山，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也许小时候在某一次族会上，他曾远远的看过一眼这座山。

这山里有张家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但这份职责在张海乔改命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他的职责了，对于这份秘密他也是个局外人。

至于他死后，这座山到底能不能记住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有的思绪在看到山下那个熟悉的人影时荡然无存，张海乔站在高处，静静的看着那人孤身前来，哦，后面好像还跟着一个。

张海乔知道，这一次本该轮到吴家来守门，但以吴邪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他若是进到门里甚至可能活不过一天。

张海乔放弃了在雪地上等族长的想法，他总得留出时间，让族长好好跟他的朋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