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除恶,人人有责,坚决打击黑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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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似乎在人山人海中,赛场上的少年那样明媚,几个人就用那双手捧起奖杯,捧起一个时代。
转身,我跃入人群,视线逐渐被鲜艳的红色模糊,我好像死了……我死了吗?
我忽的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身旁是熟睡着的男人,他似乎察觉到我细小的动作,翻过身来,安慰般的将我搂进怀里,温热的气息瞬间充斥全身,我把头埋进男人胸膛里,极其安静的氛围中,他的心跳声显得格外突出。
“怎么了?”杨涛迷迷糊糊地问。
我摇头,复又将脸埋得更深了些,好似要憋死自己。
我忘记了,我不属于这里,我一直都是外来者,我终究要离开的,或许是死后,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下一秒。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闷,“做了个噩梦。”
“杨涛。”
“陈怡乐,这个名字,好听吗?”
陈怡乐,这是我曾经的名字,是我那养父母给我取的名字,我还记得他们说,希望我以后活的怡然自得,轻松快乐。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在那片红色土地上的每一天都不快乐,就好像被豢养在羊圈的狼,身旁却总有拿着枪的猎人在盯着它,只要它伤害那羊一点,就会落得个子弹洞穿大脑的下场。
可狼天生捕羊,他们禁锢我,却又要我快乐,我在中国水深火热了十几年,直到有一天,我说我想要快乐,然后,铺天盖地的辱骂和制止就向我投来了。
疯子大多是不理智的,毕竟理智的那叫天才,可我不是疯子,也不是天才,我像个自虐狂一样委曲求全,我分明可以把他们都杀了,沉浸在血液带来的快感里,在躲藏中与警察游戏,看他们无头苍蝇般乱撞,始终抓不到我,哪怕我就站在他们面前。
而我选择了什么呢,装作一个普通人,用陈怡乐的名字,在人世间做戏。
我真有病。
“好听,是你曾经用过的名字吗?”杨涛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甜腻的声音像撒娇般传入耳中。
杨涛将我的思绪拉回,我垂下眼眸,有些发怔。
我最近似乎总会想这些有得没得,重复想这些,重复折磨自己。
“放屁,明明就很俗。”我回他。
我和杨涛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儿,要不是姜央打电话过来,我还真不想起床。
姜央约我见一面。
我对着梳妆镜描摹自己的脸庞,镜中反射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杨涛,笑靥如花。
自昨天情人节那场闹剧结束,杨涛邀我在他包场的餐厅共进晚餐,我们都喝了些酒,我不胜酒力,老早便醉的一塌糊涂,最后是怎么被杨涛带回家的都忘了。
总之半夜醒来时,他就已熟睡于枕边了。
“我走了,冰箱里还剩俩鸡蛋,你起床自己煎个蛋吃。”
我敷衍的朝杨涛抛过一记飞吻过去,蹬上鞋子转头出了门。
姜央约我在Gambler见面,我没想明白她找我的原因。
“姜小姐。”
“坐。”
我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不再一味地模仿我,而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和风格来打扮,脱去模仿的标签,她变得更加漂亮了。
我抿了一口手里的温茶,开口道:“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央耸耸肩,故作轻松,眼里缺隐隐露着不甘,她道:“如你所见,我失败了。”
“我没能代替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没能让你离开,没能……让他们活到结局之外。”
“并不是,”我摇头,“你代替我,这本身就是不成立的,我在他们心中都没有地位可言,又谈什么代替。”
姜央一愣,随即笑了,“放屁。”
“姜央,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和你所知的那个世界,是不同的。”
“这里几乎没有会为了他人放弃自己的人,这里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这里的人只会为了权利和金钱死亡。”
“如果你说我在危险时刻让他们替我去死,这是我会做出的事,但如果说,他们为我而死,自愿的,那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我们熟吗?”我还欲继续再说,姜央却一句话打断我。
我摇头,道:“不熟。”
“哦。”
姜央偏过头去,窗外烈阳高照,是个大晴天。
良久,她轻声说:
“我们原来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