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法调解的父子矛盾

第五章 无法调解的父子矛盾

前厅，大哥大嫂、三哥和四房五房的人全都到齐了。我匆匆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让人对二哥行家法了。我赶紧上前阻拦，护在二哥身前，问父亲：“父亲这是为何？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呀？”

父亲更生气，重重一拍桌子，对二哥喝道：“你做的丑事，我替你臊都臊死了！如今还敢躲在你妹妹身后！”

二哥梗着脖子道：“我没错！不是我做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罚我，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听得一头雾水。母亲把我拉开，轻声告诉我是二哥在外欠了赌债，人家上门来讨债了。这件事我记得，前世的时候是四房的炳二哥哥和赌坊的人串通了，往二哥身上泼的脏水。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下隐藏的得意，这件事估计也少不了她的手笔。

“人家都找上门了，还敢说与你无关！”四叔吹胡子瞪眼，气呼呼地回了一句。

我走上前跪在二哥前面，对父亲说：“爹爹，即便是衙门断案，也得容人辩白。二哥既说不是他做的，您也不能只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该要好好查查，别冤枉了二哥。派人去赌坊好好查探便能知道了。”

母亲急了，忙给我使眼色。我只当看不见。我拉了拉二哥的衣袖。

二哥连忙说：“父亲，真不是我做的！你就这般不相信我吗？”

父亲看着二哥酷似自己的脸，有些动摇。

这时，母亲开口道：“侯爷，虽然二哥儿平日有些糊涂，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也不一定此事是他做的。” 这话听着是开脱，实则更像坐实了二哥平日的“劣迹”。

父亲听到这里，原本有些动摇的想法又被坚定了，说道：“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难道还是别人冤枉了你？！”

二哥眼中的希冀，慢慢黯淡了下去。和以往每次一样，父亲并没有信他。最后罚他去跪了祠堂。

夜深以后，我带着食盒去祠堂给二哥送吃的。二哥见我来了，也不理会，独自坐在柱子旁的地上生闷气。我把食盒打开，拿出厨房刘婆子做的猫耳朵三鲜面汤。汤还是热乎的，冒着丝丝白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二哥虽不想理我，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我忍不住轻笑一声，放软声音叫他：“二哥，过来吃点东西吧。”

他不情不愿地走过来，用筷子挑起一片面片，吃了一口。可能是对了他的口味，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整碗的面片连汤都进了他的肚子。

吃饱喝足以后，他对我说：“七妹妹，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心中惊慌，但面上却勉强镇定下来：“哦？是吗？哪里不一样？”

二哥说：“你近日颇为奇怪。前日来劝说我时，我就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今日不仅挡在我身前，还为我说话，给我送吃食。从前，你哪次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到后来，他的神色颇为落寞。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我知道寻常话无法糊弄：“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陷入绝境，只有你能救我。但是你告诉我，我从未对你付出真心，所以你也不把我当成妹子看，没有义务帮我，眼睁睁看着我在泥潭里越陷越深。醒来以后，我问自己，是不是怪你心狠？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们是亲兄妹，但是你陷入泥潭的时候，我却从未伸出援手。我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你袖手旁观？所以往后，我会对你付出真心。相信无论什么险境，我们兄妹齐心，一定都可以走过去的。”

或许是我这番话说的过于真诚，他久久不语。最后，他低声道：“今天……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说完便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认识二哥两世，我第一次觉得他竟然如此……可爱？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收拾好食盒，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