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予诺的化学赋分成绩虽然英勇过了五十分的大关,但距离及格线总是遥遥不可及。
“张赋安,依我看学校太偏心了,好的老师都拨到你们班了,我们明明是同科班啊!”许予诺写着作业,突然痛心疾首道。
张赋安闻言放下漫画书,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哦,不过好老师放到你们班也是浪费了资源啊。”
“呵呵,你再说一遍?”许予诺差点折断手中的笔,招牌冷笑挂在了脸上。
“嘶,我错了我错了。”张赋安连连叫苦,耳朵早已被许予诺拧得发红。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说,我万死不辞。”
“我想听一节你们化学老师的课。”
“这还不简单,明天我们化学第一节课,你们第一节啥课啊。”
“通用,哇,说到通用我就哭,是个放养式教学的,而且即将退休的大叔……”
张赋安及时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眼睛一亮,嘴角一歪:“哎,许予诺,要不我们偷着换个班,我位置在最后老师也看不见,你嘛……看样子位置就在很前面,不过你们老师眼神不好应该发现不了。”
许予诺大吃一惊,拍了拍张赋安的肩膀:“厉害啊,就这么定了。”
“哎,那你上学别迟到啊。”
“哎呀,自从走廊那次后,我哪还有迟到啦?”
“嗯,看来是我引导你走向人生正确之路了。”
“要不要脸?”
翌日清晨,不顾他人眼光,许予诺低着头小碎步地溜进了隔壁班,心惊胆战地坐到了张赋安的位置。张赋安的课桌出奇的干净,只有一摞书挡着黑板的视线。
张赋安的邻座是个友好的男生,爽朗问道:“来听郑老师的课啊,看来张赋安没教会你啊。”
许予诺涨红了脸,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虽说有些尴尬,不过郑老师是这年级教化学最有趣的一个老师了,她觉得很值。
课到一半,许予诺已经做了一大页的笔记。
“这道题,我想请再一次化学考了年级第一的张赋安来讲讲。”
轰隆——
许予诺欲哭无泪地眨了眨眼,狠狠捏了一把自己,发现自己并没有醒,还是拿着笔在张赋安的座位上认真记笔记。
在座的同学噙着笑纷纷鼓掌,许予诺心里正画着圈圈诅咒这些拍手叫好的男生。
“张赋安呢?”老师在如雷的掌声中再次问道。
许予诺鼓足勇气,心里默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不做二不休勇猛地挺直腰板站了起来。
当然猛士的样子是她幻想的,现实是她打着颤慢悠悠站了起来,始终低着头,耳根红得可以当作颜料上色了:“老师……老师我是专门求来您这节课的……”
教学经验颇深的老师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求知是好事,不过这个姑娘是我们班的吗?”
“老师,是张赋安的家属。”与张赋安一同打篮球的好友沈卓勋大胆道,那语气竟拿捏得十分正经。
“家属?”老师微微一笑,“那应该也有着化学细胞吧,能否请张同学的家属讲解一下这个题目?”
沈卓勋没料到老师会这么接口,一帮人里面属他笑得最癫狂。
这下好了,许予诺整张脸犹如红透的桃子,镶嵌在桃子里的桃花眼都快泛水了,她哭丧着捧起书:“老师,对不起,我没能继承张家的优良基因,我出去罚站。”
快速说完这句话,许予诺以博尔特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头的笑声还是那么清晰,她贴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嗨,许予诺。”
她闻言一惊,侧头一望,只见张赋安慵懒地靠在自己班前的墙壁,慵懒地跟她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也罚站?”
“我睡着了,谁让你的课桌正对讲台,还第一个。”说着张赋安打了个哈欠,“沈卓勋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他鬼哭狼嚎的声音最响了,放心,你身为张家人,我会帮你‘报仇’的。”
许予诺脸颊刚刚褪去粉红,又染上了可疑的绯红。她绞着手指,忽然轻声道:“张赋安,我可能会把化学换成历史。”